第139章 道（2/3）

大蛟面上的挣扎，心中隐隐有着了然。

能从一介流民混到如此地位，许大蛟自然不止会好勇斗狠，审时度势自然也是懂的。

哪怕是韩京，若非他一力强加之误会外面是六扇门在攻打，也未必就会号令众围杀他。

“帮主三思啊！”

大蛟帮的一众却是神色骤变，连呼不可，许似龙更是上前拦住。

“帮主，此武功太高，万万不可啊！”

之前说话的华发老者面含忧虑。

“行了，不必劝我。以杨大的武功，若要对我不利，尔等又有什么作用？这韩京莫非不在他们总舵吗？”

许大蛟摆手呵退一属下。

他与韩京争斗了小半辈子，最清楚他的武功手段。

韩京身在总舵兀自被杀，自己也不会强到那里去。

大蛟帮的一众心中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又怎么能不阻止？

“父亲！”

许似龙连连劝诫。

“诸位慢慢聊。”

杨狱放下酒杯，示意那几个帮众抬着铁箱账簿跟上，提着长刀就走向了巨鲸帮正堂。

巨鲸帮的正堂修的恢弘大气，足有三丈的层高，数条粗大梁木支撑，本该是肃穆之地，此时却是一片狼藉。

墙倒众推，这是亘古不变之理。

广场上一场厮杀，若无浑水摸鱼，那才不正常。

扯下上首宝座上的虎皮擦着刀与手，杨狱随意坐下，取了几本账目翻阅了起来。

没多久，身上已被雨水打湿的许大蛟，已然拄着蛟首杖走了进来。

吱扭~

合上房门，许大蛟的神色明灭不定，却还是开了：

“敢问大，我若如实代，大蛟帮，是否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许帮主甘心束手就缚？”

虽是有所预料，杨狱心中还是有些诧异。

任何，都是会心有侥幸的，不到最后关，绝不会甘心束手。

寻常如此，许大蛟这样的一帮之主，更是如此。

“杨大的背后，是徐老大吧！”

许大蛟喟叹一声：

“自得知老大要来青州，许某已是坐卧难安，一晃两年，这一天，终归还是来到了……”

许大蛟心中复杂。

他活的够久，经历够多，与六扇门也不是没有打过道。

六扇门虽然势大，可缉凶拿也是有着规矩，但凡百无禁忌，那必然是有着确凿的证据及理由。

过去的数十年，木林府一度成为法外之地，可那并不是他们的势力强绝，而是因为四大家的庇护。

是以，他很清楚，若有一，有敢越过四大家出手，那么，四大家的下场他不知道，可他们，却必然会是第一波被针对的。

“仅凭一个猜测，许帮主就甘愿束手？”

杨狱不置可否。

“许某一生，从流民到一帮之主，不是因为天赋，而是因为我敢搏！三十多年前，我敢押注四大家，今，自然也敢押注徐老大！”

许大蛟坦然了许多：

“四大家固然财雄势大，可对比朝廷，却不值一提了！”

四大家，通吃黑白，上至庙堂下到江湖武林，无不有他们的势力与脉。

可那又如何？

大明朝廷才是天下正统，拥有着天下最强大的武力。

杨狱微微点：

“很明智的选择，只是……”

“只是什么？”许大蛟神色微紧。

“只是是否能戴罪立功，还要待我看过账本之后！”

杨狱语气平淡。

巨鲸帮与大蛟帮相同也不同，同样把控漕运，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巨鲸帮是完全由四大家扶持出来的势力。

大蛟帮，虽与四大家有着勾连，可更多的还是本地乡绅的支持，自然为祸稍轻。

但是否接纳这伙，杨狱心中自有一杆秤。

功与过，不能相抵。

“嗯？”

这次，到许大蛟皱起眉了：

“大此话何意？”

杨狱合拢账目，语气冷淡：“就是你以为的意思。”

“大的意思是，哪怕我大蛟帮投诚，也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吗？”

许大蛟眯起双眼。

此刻，他越发看不透面前之了。

历朝历代，任何官员，对于投诚之，都多为优待，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匪类，都尚且有着招安的时候。

他自问主动投诚已是莫大诚意，这怎么……

“该杀的杀，该放的放。”

杨狱神平淡。

或许是为了打消他心中的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