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反悔（2/3）

去说。

白雾懒得再费舌，点说个“好”字，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第一道坎就迈不过去，白雾心里说不出地憋屈，真想在办公区里大吼一声“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一心为公司提高销售额，怎么最后反倒成我的错了！”

白雾垂丧气，望着眼前各个部门几十个忙碌的身影，苦笑着收起幼稚的念，往座位上走。可那个坐了六年的座位，好像忽然变得有点陌生，接着整个办公室都变得陌生，一刹那的恍惚，白雾似乎来到了一片幽暗的丛林，自己的座椅化身成一老牛，鼓着铜锣大眼望着她，眼里尽是嘲笑。

白雾因此不想回座位，她想找个看得见太阳的地方透透气。

屋顶。

这是白雾想到的第一个地方，于是往前台方向走，爬上电梯井旁边的楼梯，穿过一道小门就可以直达屋顶，那里视野开阔，青天白尽收眼底。

刚走到行政部夹道，白雾却忽然被拦住了，抬看时，才发现拦她的是夔青青。

夔青青从茶水间接水回来，见白雾气色苍白，表忧愤，便知白雾又受了驰明瑞的委屈，故而和她开个玩笑，笑嘻嘻地拉她到办公室聊一聊。

白雾盛难却，正好也想请教夔青青一个问题，便同意了。

两到办公室后，夔青青问起缘由，白雾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问道：“你帮我分析分析，驰明瑞说的‘比订单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夔青青想了想道：“我不确定，不过我猜，他说的应该是‘权威’。”

“什么意思？”说到这种事，白雾的脑子是不够用的，她也不喜欢思考这种问题，因此直接问道。

夔青青道：“雾姐，你没在其他公司工作过，不知道其他老板是什么做派。我在十多家公司上过班，对那些所谓的老板有过近距离的观察，肖总相对来说算是很好的了。”

白雾又问：“什么做派？”

“我就随便给你说几个例子吧！”夔青青道：“我在公明见过一个老板，他的车是迈赫的什么型号，据说一百八十多万买的，有五个座位，按理说，除了司机，车子可以坐四个对吧？但是他不，他的车无论什么时候都只坐他一个，其他碰都不准碰。包括他办公室里的东西，也是不让碰的，他在公司有专用的卫生间，餐厅，会议室，这些地方任何都不让进，变态吧？”

白雾不知夔青青话之所指，没有接话。

夔青青又道：“这个老板相对另一个老板，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福田有个老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来公司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一旦来公司，就一定没好事，不是炒，就是打，曾经有一个小姑娘跟他同坐一趟电梯，家没给他按楼层，他就当场把家给开了。平时开会，都是一大群去他家里听训，更离谱的是，有一次在洗脚城开会，有个领导不赞成他的观点，他直接踢翻水盆，洗脚水淋了那一身。恐怖吧？”

白雾道：“所以你说的权威，就是肆意妄为？”

“不是。”夔青青道：“我说的权威，是指等级差异。在这些老板眼里，我们这些员工都不是，只是一群没有思想的工具，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他们还给这种要求起了个名字，叫执行力。像你这样虽然业绩好，但是不听话，有太多自己想法的，通常就被称为执行力不强的，而那些明明什么都没，只会随风倒的，反而被认为执行力很强。这是老板们的通病，谁也没办法。驰明瑞就是不想被老板划‘没有执行力’的这一类里面，所以才不肯帮你。”

白雾沉默许久，夔青青也没说话，等着白雾消化她刚才说的那一大段话，白雾抱着脑袋往靠背椅上一靠，道：“不是我不听话，我只是简单地想拿下Jet的订单，我不想跟驰明瑞对着，更不想跟老板对着。眼下看来，除了参展面谈，我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推进项目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啊！真是没救了！我猜你就会这么说。”夔青青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就因为你这么鲁莽狂傲，我才当你是朋友。”

白雾笑道：“朋友，这时候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给我想想办法吧！”

“办法我早就替你想好了。”夔青青神秘兮兮地说：“既然是朋友，那我当然要义字当先，抛开得失，为你两肋刀，赴汤蹈火。”

说着，拿起手机，一顿作。

大约一分多钟后，白雾的手机“滴”一声响，拿起看时，却是一个新微信群发来的消息，名排第一的赫然正是夔青青的网名：青葵。后面跟着的，则是肖祺和驰明瑞，最后是她自己的网名：W. Fog。

白雾点进群里，只见夔青青写道：“老板，刚才白雾来找我，说她想去德国参展，她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说有个一百多万的订单到了决胜时刻，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她想跟客户面谈，问公司能不能安排她去？”

白雾看了道：“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