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梦】第九十七回 悼红轩湘云得贵子 宁荣街宝玉遇刘氏（3/6）

手边坐下，再往下可卿和迎春也都坐了，一张

桌子仍空着大半。

昔里每逢年节，贾府哪次不是满满的坐上几桌？如今竟连一桌都坐不齐

全，众都低不语。迎春更是偷偷摸起泪来。宝钗因强笑道：「云 丫是不能

走动了，不然还要热闹些。袭，麝月，莺儿，你们三个也坐。」

袭道：「二，哪里有我们坐的地方呢？」

宝钗站起身来，将三逐一按在椅子上道：「这大 过年的，哪里还顾得上那

么多规矩，再说，你们不也都是二爷的吗？今除了我娘再没有长辈，还有那

么多讲究？」薛姨妈也在一旁附和。袭等三才坐了。

宝钗到座位上，将杯中斟满了酒，又暗暗的捅了一下宝玉。宝玉这才

过神来，见好歹也算凑齐了一桌，又知道大家心里都是不好过，只得站起来

强笑道：「虽是咱们府上遭此不幸，可幸今年 过年，咱们娘儿几个还能在一起喝

酒，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来来来，一起饮了这一杯。」说罢一抬手将杯中的

酒喝净了。

众也都跟着喝了，宝玉又张罗着大家吃菜喝酒。众却都提不起神来，

只强颜欢笑。宝玉心知肚明，也不好提及，到后来也不说话，只把着酒壶一杯杯

的自斟自饮起来。

宝钗端着酒杯站起来道：「今天 过年，又是二爷长子落的大喜子，姊妹

们一起饮了这杯，一来为二爷得了太后赦令逃得一劫，二来为了云妹妹母子平安

。」说着将酒喝净了。众也都跟着喝了。宝钗方坐下，又道：「只可惜云 丫

现在出不得房，不然现在这屋里肯定要热闹几分，现在她不定又找谁划拳行令呢

。」

宝玉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听了这话想起平里酒席上湘云果然是不喜欢那些

文绉绉的酒令，倒更喜欢同晴雯等猜拳取乐的，不禁也为之莞尔。又想起昔里

那些形，不由叹道：「哎，若是有了凤姐姐在，定是早就逗得大家前仰后了

。」

宝钗听了这话忙假意咳嗽几声，宝玉却道：「好宝儿，我知道你们都小心翼

翼的说话，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可我心里有话，不说反而更难受些，你就让我说

个痛快吧。老祖宗是最热闹的，就是自己不吃酒，也看着咱们玩耍，且总要

鸳鸯姐姐做令官给我们行令，那是多么快活？颦儿若是喝到这会子上，一定又偷

偷的往桌下倒酒了。如今好好的一家子，竟落得如此田地，我……我……」说到

此处早已泣不成声了。

众一听这话本就都各自垂泪了，见宝玉哭成这样，哪里还把持得住，顿时

屋里众都哭个稀里哗啦。过了一会子，宝钗方道：「宝玉吃醉了，可卿姐姐，

同我扶宝玉房歇息吧。可卿站起身来，二一左一右驾着宝玉往后去了。留

下众哪里还有心思吃酒？又哭了一，也都散了。

朦朦胧胧也不知过了多久，宝玉忽然听得一声「宝玉」，似是凤姐的声音，

朦胧间睁开眼，只觉眼前漆黑，虽辨不出方向却是一处旷野中。心中正自恍惚，

只见眼前好象有走来，那二走进了宝玉才瞧得真切，原来是两个男子，奇的

是一身穿一身白孝，戴尖帽，帽上写着：「你也来了」，脸上也是煞白，却

是一副诡异的笑容。另一个则是一身黑衣黑帽，冒上也有四个字：「我来捉你」

，脸上却是一脸凶恶。

宝玉不由唬了一跳，心道：「难不成这就是那怪书上讲的黑白无常？」正

要躲避，又转念想道：「既然见了无常，我必是已经死了，身为鬼魂，又何苦来

怕他们？大不了抓我去地府罢了。不如我倒要问他一问，可有看过我林妹妹？」

因撞着胆子道：「借问二位仙，问此是何处？」

那白衣道：「此司泉路。你寿未终，何故至此？」

宝玉道：「如何至此我也不知，只是还有一事请教。适闻有一故前几身

患重病，又遭劫难，不知二位仙可知道她的下落？」

那道：「故是谁？」

宝玉道：「姑苏林黛玉。」

那冷笑道：「林黛玉生 不同，死 不同鬼，无魂无魄，何处访！凡魂

魄，聚而成形，散而为气，生前聚之，死则散焉。常尚无可访，何况林黛玉

呢？汝快去罢。」

宝玉听了，呆了半晌道：「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