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约定（2/3）

周飞去。偶有一两只经过她身边时、或走或停，闪烁着细微的荧光。它们像是好奇的孩子，又像无意路过顽童，停在她身边静默的观察着。

它们不懂的是，这些安静而渺小的生命，在这个夜晚，无声的抚慰了这个不安的旅。

就在不远处，一株傍着水的高大云杉树上，同样是坐在枝桠上。黑衣男子收回观察的目光，抬透过云杉稀疏的树冠看向晦的夜空。天幕之中云雾低垂，星河隐匿。唯有一浩大的红月高悬，让夜幕下的万物笼罩着一片不祥薄红的雾气，显得死寂沉。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有群山矗立，其中一处山峰刚好挡住了红色的月光。使得这里的夜色显得没有这么森冷肃，普通的动物也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这会河水潺潺雾气氤氲，流萤在河面飞舞，蛙鸣起伏，倒是个难得安稳的夜晚。

黑衣男子目光一动，越过阻拦在前的树枝，再度看向墨颜所在的方向。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的看到倚在树杈上的类子。他总是会不由想起：自己如何被坑成私保镖这事。

半个月前，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从重午结界中脱出。想起父亲的代，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阳燧履。找到后，这个在父亲中盛誉有加、能力斐然的前辈。成功让他见识到，什么叫做老一辈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君子之’。

啧……这可真不是一般能消受得起的‘君子之’。

阳燧履这厮……完全就是个自说自话、为老不尊的家伙！毫无长辈风范，坑起后辈来，一点心理愧疚都没有！

跟在‘它’身边半个月，阳燧履直到几天前，才开始愿意和他说有关父亲托付的事。他向阳燧履转达父亲的请求，‘它’给他的回答却是……

【吾可以完成你父亲的请求，那是因为吾和他的，但——吾凭什么帮你？】在一片废墟上，失去体只能用一身法袍撑出形体的逆旅者语气傲然，丝毫不给后辈面子。【……还是你觉得，你是琅瑄的儿子，吾就该无条件的助你？】

“……？？”

阳燧履这话让他始料未及，完全没有想过对方会这样回绝，一时竟愣住了。在他还没有组织好语言的时间里，这可恶的家伙又开始了‘它’经典的自说自话。

【要吾帮你也不是不可以，照例，条件换。】

照例？？

这两个字成功让他见识到阳燧履熟练的业务和无敌的脸皮，绝对是老惯犯了！

他正在气上，咬牙切齿的反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要跟你条件换？”

【那换句话说，】阳燧履也不恼，混杂的音色捎上一丝不以为然的轻蔑。【你觉得……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带回哪件东西？亦或是……】

【就算你找到了，你有能力从那些家伙手里夺走并带回去吗？】

“你！”再次被对方堵得那叫一个胸闷气短，他反而沉下心，语气恢复一贯的疏离冷漠，“没想到，父亲中的‘履尊者’，竟是如此趁机挟价之辈。”

【哼哼，年轻，是会变的，更别说现在——时代已经变了。】看在琅瑄的面子上，阳燧履决定给这没怎么被社会毒打过的青年上一课。【还固守着老一辈的条条框框，迟早会被淘汰掉。琅瑄吩咐你找的东西，至关重要，要不要条件换……】

【决定权在你，你可以不接受，吾也可以找别，一样可以达成。】

“……”

青年咬了咬牙根，好看的眉不由蹙起，快速思索其中利弊。父亲要找的东西至关重要，留给他的时间固然充裕，可知道那些东西确切下落的只有阳燧履。‘它’若不愿意帮忙，依照他现在收集到的线索，在这个况下难有突进展。

他也不能一直跟在阳燧履身边耗时间，‘它’即信誓旦旦的直言条件换，恐怕掌握的线索比自己还多。这是一个可以突的方向，思索清楚后，他抬问道。

“你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吾要你跟在她身后，在她遇到命之危时出手相助。】阳燧履中的‘她’是谁，相信他很清楚。【不会无限制要求你出手。】

他一下就明白，‘她’是指被阳燧履选中的倒霉孩子。作为服下‘泯蛊’的宿主，墨颜将是所有宿主中最重要的一份‘野生’实验素材。她活下来的后续，将是阳燧履评估局势的重要信息、数据来源。他是刚苏醒不久，不适应这个时代，并不代表他蠢到不懂阳燧履想做什么。

‘它’并不在意这个类孩的生死，‘它’在意的是她服下‘泯蛊’的后续变化。说得难听些，阳燧履除了透露造成这场浩劫的原因，以其复活她的力量外。再不济给了一对‘镇魂器’，连使用方法也没有教，就和这个类孩分道扬镳。

这和把手无寸铁的她直接放到虎群出没的林子里没差别。

所以，阳燧履才会让他跟着保护她，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实时监视。在要命的时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