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狩猎神明（十二）：你是烛火，我是飞蛾（2/3）

“陌生也分好坏。善意对坏来说，是助长气焰的助燃剂。”

“我是好是坏？在你的判断里。”

乔巡微微一笑，

“你愿意费请我喝酒，那怎么也算不上坏了。”

“只是算不上坏啊。我还以为在你看来是好呢。”

“一杯酒就能改变一个的本的话，那心未免太过廉价了。”

“的确。可绝大部分的心真就是廉价的。”

“但你不是。我，也不是。”

她稍稍抬，雾飘下，她的脸清晰了一分。

“你很自信。”

乔巡摇，

“不是自信，是自知。”

“能清楚知道自己内心世界的可不多。”

“士不了解自己的心吗？”

“不了解。”

“真是令诧异。我以为像士这样的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换了个姿势，仰躺在椅背上，

“我这样的？你这么快就对我有认识了吗？”

乔巡说，

“这里是海上列车，愿意在这种慵懒的午后时光，坐在上层车厢的餐厅里，请陌生喝一杯酒的，怎么押不会是脑不清醒的吧。何况，士的帽子的确很好看，也很有趣，将你藏得的。但越是藏得，不越是说明，你来到此地，请我喝酒，不只是为了认识我吗？以及，你说话的语气……”他微微一笑，“实在是令着迷。”

她稍稍沉默后，眯起眼睛，笑出了声，

“着迷？”

“就像飞蛾着迷于烛光。”

“飞蛾扑火，焚尽生命。”

乔巡点，

“所以，我得远离你。”

“万一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呢？”

“那还有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是敌。”

“咬字眼是下乘。”

“字眼都咬不来的是下下乘。”

“厉害的嘴。”她笑了一声，“句句都咄咄。”

乔巡否认，

“我不会咄咄。咄咄也是基于一定目的的，但面对士，我并不想有什么目的。”

“你就不好奇我找你做什么？”

“好奇，可以是打开智慧的阀门，也可以是通向渊的吊桥。”

“你很理。”

“我只是时刻思考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她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接着笑说：

“这是一段很好的午后时光。”

“对我来说可不开心，惬意的独处时间被打扰了。”

“那是你应该要承受的。”她语气忽然转变了。

乔巡稍稍一顿。

嗯？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我应该承受的？

他正欲再说点什么。

士忽然站了起来，

“也许，下一次，你不经意的一个转角，会再次遇见我。是期待还是紧张，你自己清楚。”

说完，她转身走进餐厅内室，接着，一下子就消失在乔巡的视线之中。

他没有感受到她是怎么消失的。

很强。这个很强。

乔巡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一动未动的尾酒，眼中闪烁出思索的光芒。

他极力推导，这位神秘的士是谁。

这个时间节点，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语气……

身份高，能力强……

以及她所说的那句“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乔巡心里渐渐有了比较接近的答案——

二号列车长，安漾士。

同时，也是吕仙仪的母亲。

就在今天，吕仙仪才和她的妈妈见面。紧接着，自己就碰上了一个属类似的陌生……乔巡觉得，这个推导并无问题。

安漾士，是最合适的答案。

只是，他不清楚，安漾士是以“二号列车长”的身份前来的，还是以“吕仙仪的母亲”的身份。

如果是前者，那更大的概率是与狩神计划相关的想法；

如果是后者，就……很正常吧。

当妈的见见儿的恋，这很合理。

乔巡倒的确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跟安漾士见面。

而安漾士别出心裁的试探方式，也让他感受到了来自半神的压迫感。

她只是坐在这里，就有着不容拒绝的感觉。

跟阿格尼斯一样。

还有只是打了一个照面的黑桃k“外官”。他也给乔巡不容置疑与拒绝的感觉。

半神都是这样的吗？

刚想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