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阁楼上的她（2/2）

的，却又不敢靠近，因为那是魏华扬的伤疤同时也是自己心中的刺，她不能免俗地嫉妒着她。

杨予兰心里忍不住叹气：终究还是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站在阁楼门的魏华扬内心竟有些许忐忑，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他也会好奇，或者说他会期待点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万启蝶从浅睡中惊醒，她飞快起身。

“吴妈!”她欣喜若狂，因为她刚刚在梦里梦见吴妈来看她了。

待她看清来者何时，心跌谷底，那个那个摧毁一切的，她的，她的喜，她的梦，她的尊严······

“滚，给我滚！”她的声音撕心裂肺。

见来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她的绪开始崩溃，她开始尖叫，她的手用力抓扯着自己的发，身体缩成一团。

“这种报复我的方式很不聪明，你只是在折磨你自己。”

听到这声音的万启蝶停止了尖叫，她抬看着魏华扬，没有咬牙切齿，只有满脸的讽刺。

“报复你？可我才是那个最十恶不赦的，别都该来报复我，我如何能去报复别，更何况是魏先生你。”

魏华扬仿若没听到一样，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走向了她

“把汤喝了再与我争个输赢，你看你，冻得舌都捋不直了。”

“魏华扬，你为什么不脆杀了我，为什么不把我出去，你那么恨我，我那么罪不可恕，让我死也算是为民除害不是吗？”

看着被打翻在地的碗，魏华扬并无过多绪，只是蹲下身去将那碎片一一拾起。

“不愿意喝汤，把饭吃了，你瘦了很多，太憔悴，不好看。”

“哈哈哈哈哈······，魏先生，好看？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就算披着再华丽的外壳，也同样丑陋不堪，不是吗？”

万启蝶的心早已碎，这些曾经伤害她的话语如今也变得没那么痛了，看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

“承认吧，你我，你看你，为了不让我死，付出了这么多，明明我在别眼里死不足惜。”

说着她便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

“看，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魏华扬拨开她的手：“万小姐，你还是那么自负。救你的不是我，是科学民主的新社会，株连九族祸及家之事已经成为历史。”

万启蝶收回手，收回灼灼的目光，她埋下再次蜷缩成一团，沉默良久后终于开。

“让我走吧，我想离开，这些子我想了好久，我不要你相信我了，我也不想继续你眼中那幼稚的报复。你们能拿走的都拿走了，现在的万启蝶不过是一副壳子，如果你没办法为民除害，就让我离开吧。”

魏华扬正在收拾碎片的手停了下来，为了不让万启蝶像一年前一样用碎片划手腕，他仔细地收拾着碎了一地的残片，一年未见，她好像变了很多，不再求自己信她，不再求他让她留下。是啊，若不是她自己愿意，他也留不住她。如今她主动提出要离去，魏华扬此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万小姐，恨我吗？”

“我不恨任何，我母亲只教了我如何，可惜我天赋太差，一直都没有学会。”

“那，现在你心里着哪些？”

“为了不恨，已经清空了，以后我想学会先我自己。”

说着这句话的万启蝶内心不再有涟漪，只是回忆在脑中不可能删除净，很多往事很多只属于万启蝶的秘密在脑海中一幕幕展开，她再次抬手抚上了他的脸。

“你会答应我的，对吗？”

魏华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怀着哪种心点答应的，只知道下午的时候她就离开了，他站在窗前，看着她穿着一身红衣，清瘦的背影已撑不起曾经量身定做的衣装，但她的脚下却十分轻快，中午的饭菜应该有好好吃完吧。他的心里谈不了是喜悦还是悲伤，只是后悔自己没让李嫂给她备一件厚一点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