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琴瑟失和（3/4）

中的事，也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的是土匪们动作为什么这么快，就连娶亲这样的大事，也不讲究点儿黄道吉什么的，竟然说来就来了……

听到送亲队伍来了，老天爷和老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真的要把土匪迎进门吗？无论如何，事到临想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是能怎么办呢？

李升知道门外的得罪不起，可门里的又不发话，他只好着急的弯腰等在那里。

就在这时，瑞卿进来了，进来就劝爹娘：

“爹，娘，这事儿僵不得，他们可是刀枪具备，而我们一家老小能有有多强的抵抗力。他们是蛮不讲理的土匪，惹不得。还是先把接进来再说吧。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让进门来，又能怎么样呢？让她进来，辱了门庭，总胜过面对无眼的刀枪吧，你们说是不是……”

劝完爹娘，瑞卿又跑来找铭卿。走进铭卿原来住的屋子里，看见他颓废的躺在色的锦缎被子上发呆，不肯出来接新，任瑞卿再怎样巧舌如簧也没用……

此时此刻，铭卿想的不是李家门第荣辱，不是梅爵境地，而是远逝的白贞。他盯着淡淡的红色的帐顶，心神恍恍，感觉故音容历历，就在眼前，内心不胜忧烦郁闷。

劝说间，瑞卿看见铭卿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写了几句词：

暮云如墨，

舒卷间，

问君何去，

岁月冉冉，

春秋又度几重，

望天地，

问清明

力扫虚浊，

希冀澄清，

谁曾料，

花未开，

竟又被凛凛西风！

瑞卿似乎明白，六弟在感叹谁，又不便说。他见六弟不动身，叹了一气，只得自己出去里外张罗，而里外又都不讨好。大哥、二哥是不会出来应酬的土匪的，甚至家中居位非官的亲戚二位兄长都不屑一见；三哥一早就去锦缎店铺子了，就是叫，也不会回来的，除非吃饭时间到了；四哥嘛，何其清高之，更是断然不会和土匪打道；倒是老七也不嫌冷，热血沸腾的跑进跑出，见了谁就激动万分的道：

“六哥又娶媳了……六哥，又娶媳了！看新娘子了……”

任老太爷和老太太怎么呵斥，这老七依然兴奋不已、不辞辛苦的四处奔走相告……

铭卿不肯出来接亲，瑞卿也不想跟这些持枪荷弹的送亲队伍多费周折，只好跟他们解释说他们这里的风俗是新被丫婆子扶进新房就算可以了。来并不买瑞卿这笔糊涂账。他跟来送亲的土匪目二当家的连筱滢解释半天才算通过一关。连筱滢又忙着去跟新解说。

邓四儿向瑞卿悄悄告知：二当家的就是宋仁生的夫。在山寨里，她也是的厉害的角色，双手开枪，百发百中，比大当家还厉害，不过却不肯轻易露面儿，也较少离开山寨，除非有什么非她不可的大事才会下山。宋仁生原本打算亲自送自己的妹妹下山，但是形危急，他要在山寨指挥收拾准备，以尽快顺利撤离。但不去送，他又不放心，所以换夫连筱滢荷枪实弹的伪装成平民去送，这样自己心里才有底儿。

连筱滢一听李瑞卿的话就觉得很是搪塞，又见李家就没有什么正主出来迎接新进门，就很是为妹妹不平气，当即告诉了妹妹，并且让她想想，不要委屈自己，小声跟她商量：

“要不咱们砸了这一家的场子，转回去！比这李家好的家有的是。”

让连筱滢他们都想不到的是：这位妹妹坐在轿子里似乎很高兴，她毫不同意自己诚意的义举，也毫不介意李家给予她的冷遇……这真是不知道该怎样理解了，她这样好的模样，这样心慧手巧，哪家不是打开大门欢迎，即便选李家，偏偏选个连迎娶都视为儿戏的主儿，不知道后会怎样，会不会受气受欺……既然出嫁的都不计较了，送嫁的又计较什么呢？连筱滢只好很不愿的接受了李家这份很不给面子的接嫁。

土匪的妹妹就那么大大落落的进了李家，李家没几个露面，但是所有的舌都对准了她，尤其是妯娌们。而她却坐在自己的新房里很是高兴。进去后，她还盖着盖，却张罗带来的两个丫赶快给送嫁的连筱滢等端茶倒水，俨然已是这家里的众主中的一分子了。而李家的眷，却一个魂也没见到，只有几个丫婆子进出应付而已。看到这形，连筱滢心里难过，差点儿掉下泪来，却也不好多说，毕竟，这位妹妹愿意来，愿意面对，自己还是不要说得太才好，否则她该多难堪多难过啊！

天色越来越暗，空中涌满了乌云，乌漆漆的，看样子像是要下雨或者要下雪，空气也随着变暗的天色而冷飕飕的。西边地平线上有一小块乌云薄薄的，被西下的太阳照耀成一抹血红血红的颜色。不久天空那一抹红色也消失，只剩下沉寂的灰黑色。

沧沧的暮色里，李家大院的装饰虽然很是喜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