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遗孤擎天(3/4)
,一直都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被怠慢。她的地方被保留,一直被打扫照顾。她属于这里,而不是任家或者别处。她属于李家,即使离开了,也是……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任淑贤再回来,心中无限不甘。她既不甘心就这么灰土脸的回来,也不甘心在李家没了儿子依仗。可是没有儿子了,也没有丈夫了,自己还能如何,就算李家
照旧尊敬她这位长嫂,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一无所有……
长儿媳又出现的家里,老太太不敢指望太多。她心中只希望这长儿媳
再离开时能把孩子留下来。
晚间,当上房只有任淑贤和老太太时,她向长儿媳提出自己的恳求。没想到,她却坚定的跟婆婆说:
“娘,我们是回家的,这里是才是我们的家!”
老太太疑惑大儿媳的话,知道她不仅在众儿媳
中,年岁长,身份长,而且心机也长。她走时带走了她们长房里所有积蓄和值钱之物。许多东西,她是怎么运走的,什么时候运走的,老太太到现在也没查问明白,现在也无心再查问这些了。
第二天早饭后,任淑贤又当着众的面跟老太太强调自己不走了。听到任淑贤说不走了,众
都惊愕的看过来,尤其是老太太,如看陌生
般对着长儿媳
。但众
都觉得自己大概听错了。
任淑贤也许也觉得自己的话没被听明白,然后以更郑重的态度说:
“我的家就在这里,以后我和孩子,我们哪里也不会去!”
任淑贤两手空空而归,而且还当众表示铁定不走了,这在李家看来是很不寻常。其中的事只有老太太不久后知道了,不是长儿媳
中说出来的,她什么时候都谨慎有余,即便是真心归来,也不会轻易开
说出原委。是孙
李姝妍对祖母讲的:
“娘带着我本来在外公家一直过得很好,外公和外祖母年岁长,管不了家了,就把家给舅舅打理。但是舅舅要去外国,就让娘替他照看家里,照看外公和外祖母。外公和外祖母都不喜欢我,他们有什么好吃的点心都藏起来,也从来不见他们对我笑。”
“……”老太太听着紧紧攥住孙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上个月,舅舅从外国回来,说要什么维新的,结果惹起家族的围攻,把舅舅给打死了,不仅抢走了家里的所有东西,还把房子全给霸占了。恰好那天我和娘去庙里还愿才躲过一劫,娘说要感谢苍天保佑,让我们又一次与死神擦肩,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逃过这一劫。娘想跟那些爷爷伯伯要回几间房和一些东西,他们就骂我们是外
,让我们赶紧滚,别在那里了……”
老太太听了,泪水滚落,把孩子一把搂在怀里。她听着就觉得心惊跳,刀搅般的痛楚四处蔓延,又无力亦无法拂开。她忽然想起了丫
红儿,就问:
“红儿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不知道!我们要回来时,她就不见了。娘说她的衣物什么的都不见了,肯定是趁逃跑了。”
“哦……”
任淑贤回来,看到季元英竟然也回来了,出乎意料。她看着表平静无波的季元英,思量自己也只能像她这样在李家安心过下去了。李家这两年也渐渐空了,房子和器物虽没动,但是钱财剩下应该没多少了。本就
不敷出,现在老太太还支援军队,这样下去这个家亏空得就更快了。但是能怎么样呢?想办法留住,显然不合时宜。这个家,是要依仗这些兵保平安的。何况自己两手空空的回来,有什么脸面管家里的钱财。先安心住着,看
况以后慢慢再说吧。她这样思量。
任淑贤走时,梅爵孕有孩子的事还不被李家所知。而且她一天到晚的都躲着筹谋如何顺利的离开,且把财物带走,筹谋着如何给自己的今后一个安身之所。那天一早,她到上房请安,以省亲为名走了,没有告诉老太太和众妯娌们离开的真实目的,只给房里丫
些钱物,吩咐她们给打掩护,自己走后的第二天再告诉老太太。她把自己的翡翠李子从腰间摘下来,让丫
替自己
回给老太太。她给小丫
时说了一句:这是不吉之物!
任淑贤回来见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似乎是六房的,揣度是梅爵为李家抱养了一个孩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为李家的列祖列宗们。她心里也和季元英一样感激梅爵,感激她会在家里的这种形下还会留下来陪伴着她们。不过她很难理解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新式
物,竟然会成为李家门庭的坚守者。身为长嫂,她自叹弗如。但当从众
中知道孩子是六弟李铭卿的儿子时,她张开的嘴
半天没闭上。等她缓过神来,感觉到心中被苦涩堵塞。夜里,她坐在空
的长房内,
念念道:
“为什么她有儿子?为什么我没有?我不是长嫂吗?没有儿子了,我还是长嫂吗?就算是,我还是什么长嫂……”
知道孩子是李家的,她也不再生疏这个孩子,常在空闲时抱着李民源,悄悄掉眼泪。梅爵有一次看见,大嫂抱着小民源在掉泪,民源则专注的看着泪珠滑落,然后伸出小手去戳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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