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预言帝，木碓糍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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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盏烛火随风摇曳，竹简堆积成山。喜望着竹简，久久未曾落笔批阅。眸子布满血丝，整个颇为疲惫，脸上则透着诧异与不解。

“喜君为何不落笔？是这文书有问题？”

说话的是泾阳县丞乐。

县丞为一县次官，仅次于县令。铜印黄绶、秩四百石。同时他们也是相当于才储备，若是县令升级或者被罢免，便会由县丞接替掌管。乐是喜亲自提拔上来的，通秦律且能力出众，二私甚好。

“这是小泽乡的赋税簿。”

“小泽乡？”

喜扬起抹苦笑，轻轻颔首。

“便是那卓？”

“嗯。”

“他莫非又来要钱？”

乐提到卓就疼，为修民圂申请两万钱。

关键是，喜竟然真的批了！

原因如何，乐并不清楚。他只觉得颇为荒谬，真是一个敢申请一个敢批。喜得祥瑞之功惠及，功过相抵，也算免去遭受哀牵连。这两万钱批出去后，喜可不好向上代。免职不至于，却肯定会受到责罚。

“非也，他此次是送钱来的。”

“送钱？貔貅还能吐钱不成？”

喜将竹简递给乐，“汝看看便知晓。”

乐接过竹简，越看越吃惊。

他这真是看走眼了！

卓不光将两万钱的空缺补齐，甚至还多给两千。卓献上五万石红薯，换了足足十五万石粟米，这事乐是知道的。他现在富裕的很，堪称是泾阳第一。可乐没想到，卓愿意把这两万钱还回来。

“倒是某看走眼了，这卓确实有些本事。”乐放下竹简，“他那酒的确有些独特，初尝辛辣难以下咽。可这几不喝，却又心痒难耐。喜君，不若再匀给些于某？”

“好说好说。”

二关系好的很，倒也无妨。

况且喜也喝不惯酒，他更好黄酒。

“吾听说其还有条，乃以祥瑞制成。”乐站起身来叹息道：“喜君应当也已知晓，丞相谏言皇帝制诏，天下敢食祥瑞者，劓为城旦！酒条，皆以祥瑞而成。如此，必生大患！”

卓还未及冠算是他的晚辈，乐提及此事也是出于好心。否则的话，他现在就直接带去伏荼卓府抓去咧，哪还会在这与喜闲聊？

“这事，吾等还是勿要管的好。”

管？他拿去管吗？！

卓府现在住着上卿丞相，还有皇帝！

他们都没说话，何必过去蹚浑水？

“不管？”

“汝且放心，过几天必会有新的诏书。”

喜对秦律极其推崇，偏偏卓把秦律按在地上摩擦。他知道卓品率直并无恶意，却也给他们提了醒。对待这种法外狂徒，就得把律法漏给补上。

若效仿，秦律威严何在？！

“禀县令，有谒者送来诏书！”

乐顿时一惊，喜这嘴怕不是开了光吧？

说什么就来什么？！

……

……

李斯走了，走的非常惬意。

他与卓已签订契卷，他就相当于是加盟商。每月都能以低价购买佳酿，卖出去多少钱卓是不会管的。

在卓府白吃白喝好几天，临走还顺走两瓶辣椒酱，手段之低劣简直令发指。念在他来返不易，卓倒也没介意。

“小，你今又要做什么？”

“做糍粑呀。”

“糍……粑？”

“嗯，很好吃的。”

卓吩咐莲萍将木碓抬出，再吩咐仆准备好糯米与黏米。糯米在关中地区比较少见，吃的也少，可用处大咧。听说筑城的时候，便大量用到糯米汁。待风后，刀箭都难城。

糍粑由来已久，相传与伍子胥有关。卓在关中看到过稻饼饵糍，却从未见过糍粑。问过些老，他们也都说闻所未闻。

前世每逢腊月，总会有长辈打糍粑。杀年猪，做米酒；打糍粑，腌腊……这可都是他们当地的传统。

把糯米洗净后提前浸泡，然后再蒸熟。而后便是最辛苦的打糍粑，将蒸熟的糯米放石臼内，再以木碓接连不断的捶打。捶打成泥才算完事，往往需要两三个青壮共同合作完成。

那时候卓会捧着炸成金黄色的年糕，偷偷摸摸沾点白糖，坐在旁边听着他们唠家常。当时家里都不富裕，有的连白糖都吃不起，就只能就着粗盐或是咸菜吃，倒也能充饥。

卓记得当时还有大吓唬他们，说是糍粑吃多了会把肠子黏住。那时候吓得卓又吃了好几块压压惊，然后大晚上肠胃就开始反酸水。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