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嵌合（2/3）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孟国飞身上。

他扫视一遍在座的各位，随后淡然一笑，说道：“大家不要一副垂丧气的样子嘛……虽然我们没得到任何有利于案侦的信息，但至少我们可以利用目前所掌握的况，重新制定调查方案。我们办案的过程，就是不断通过线索提出质疑，随后再去证实或推翻这些判断！所以，在座的各位无需气馁，我们一定会打赢这场硬仗，让真相浮出水面。区区一点小挫折，就让你们败下阵来，这可不像我孟国飞带出来的队伍！”孟国飞的吻中，没有夹杂一丝踟蹰和沮丧。

这番话，犹如一剂强行针，激励着与会的众。好几位年轻警员直了直身子，调整好心态，准备用更加饱满的神状态聆听孟队长的下一步部署。

孟国飞踱步走到白板前，左手抱于胸前撑起另一只手臂，右手食指微弯，蹭了蹭上唇的胡茬，仔细盯着某处看了片刻。随后用红色记号笔，在萧天赐与凶手X的标注上，一连添加了三个不大的问号。

亲？兄？弟？

吴迪一脸惊讶。难道白玫指甲缝内残留的皮屑并非属于凶手？那么和萧天赐为亲兄弟的关系的——即皮屑的主——又是谁？！他和被害白玫是什么关系？

吴迪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脱就问的坏习惯，她知道老大一定会向大家阐明这样画的理由。便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孟国飞继续讲话。

“也许我们的问题，出在了这里！”孟国飞用笔尖轻轻敲击着那几个鲜红的问号。

“在大家出去查案的时候，我自然也没闲着。等待初步调查结果的同时，我也在考虑其它的可能。”

孟国飞单手兜，膝盖微弯，用斜倚在附近一张没坐的桌子上。他思考的时候总喜欢这么懒懒地靠着，貌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散模样。共事多年，大家早已习以为常，没会对这样的不雅动作加以指责。

“首先，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被害指甲中的皮屑，一定属于凶手。”

大家纷纷点认可。

“其次，我们之前的所有调查，都是围绕着萧天赐有位亲兄弟这个既定前提开展的。按这个思路查下去并没有错，但是我们需要换个思维方式考虑问题。我们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萧天赐的兄弟是谁。这个思路将我们的调查方向限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很容易钻进死胡同。我们不妨换个方向来问，萧天赐兄弟的皮屑，为什么会出现在被害的指缝里？被害在遇害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会议室坐席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大家不约而同地拿起笔记本，纷纷记录着孟国飞的思路。

“最后，我们仍需进行一次严谨的鉴定比对。我们忽视了一个问题，如果萧天赐和这个所谓的兄弟原本就是同一，那我们再怎么展开调查也只是原地打转！”

“那怎么可能……？！”吴迪终于坐不住了，惊讶地脱问道。

会议室内瞬间炸开了锅，大家接耳，议论纷纷。

“那岂不是与技术科的鉴定结果相矛盾……？”

“听上去有些诡异，真的做的到吗……？”

“一个怎么会有两种DNA嘛？而且还是异卵兄弟……？”

等待片刻，孟国飞站直身体高举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顷刻之间，会场回复肃静。身为警务员，服从命令即是天职。

“刚才隐约听到有问，一个能有两种DNA吗。我的耳朵比较好使，不巧被我听到……这个问题正是我接下来要讲的重点。这种可能，确实存在！”

大家瞪大了眼睛，会场鸦雀无声。

孟国飞兴奋地搓搓手，接着讲，“在我的办案生涯中，的确遇到过一起类似案件。十多年前，有位父亲觉得儿子长得完全不像自己，于是背着妻子与孩子偷偷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发现孩子的生父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老婆是如何和小叔子偷的，因为他从未听说过，更没见过这位兄弟。他越想越糊涂，于是来我们这里报案，希望得到帮助。这个案例和我们的推断有着惊的相似之处，均惘然于如何确认这位神秘亲的存在。案件久远，仅凭脑海中模糊的印象，无法成为准确的断案依据。为了确认此事，昨天我去了趟西京大学医学院，找了一位熟识的遗传学教授了解了相关况。”

众兴味盎然地期待着孟国飞接下来的发言。

“教授告诉我，自然界确实存在着同一生物拥有不同DNA的个例，根据具体原因可以分为以下两种。第一种况，如果某接受过造血细胞的移植，那么造血系统中血细胞的染色体可能会随之改变。从萧天赐的年龄与体格判断，他应该未曾接受过此类治疗。即便他曾有过类似经历，其身体器官的DNA并不会随之改变，则皮肤与生殖系统的DNA不可能存在近亲关系。我们暂且可以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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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