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后路（2/3）

趁莫倩妮带着一大家子出门的当，开始泡起了电话粥。

当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电话粥。

“喂，小张啊，我老李啊，没受疫牵连吧？”李峰躺在电竞椅上问。

电竞椅正对的屏幕上是一张表格，第一栏是序号，第二栏是名，第三栏是区名，第四栏是房屋的户型，第五栏是金额，第六栏则是“是否存活”的状态。

在张强之前的二十来号基本都被标记为“死亡”。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李峰一的声音。

“那就好。”李峰答道，“我吗？我还在再造科技公司的主防护区里，对，没错。”他转而问道，“我记得你在郊区的小防护区有一套空置的房子，对吧？”

停顿片刻，李峰的脸上挂上了一个微笑，“我就说，我不会记错的，我是想来问问，你那个房子有没有被政府征收？”

听电话那说了半天，李峰尴尬地赞道：“这大价钱了！我没记错那是个一室户吧？那恭喜你了！雪中送炭是吧？是啊！这个疫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全世界的经济都要玩完，这时候拿笔征收款多好。”

李峰解释道，“我就是来了解了解行，我的这个主防护区，你知道的，风气不好！最近来了不少安置户，都是眼睛眉毛在天上的，不好相处，我是想着往郊区去，避避风。”

不知道电话那说了什么，李峰抬了抬眉毛，说，“妮妮？妮妮她肯定会同意的，她在读博士嘛，写论文在哪儿不是都一样写？啊？你有事啊？那好，好，你忙！好好好，再见！诶诶！再见，诶，再见再见……”

挂断电话，李峰在表格里张强的这一行录了金额：1350万，他抿了一电竞椅旁的可乐，眨了眨眼睛，随后，他将光标移到了张强名字下的周娟上，然后开始拨打周娟的微信语音。

4

1527抱着小灰灰来到了与灰灰房间相连的衣帽间里。

一瞬间，1527还以为小灰灰的隔间有这么大，但小灰灰指着衣帽间中央的一个紧闭的橱门说：“那是我的隔间。”转而，小灰灰在1527的怀里回过身来，直愣愣地看着1527的脸，让1527有些奇怪。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我没有检测到……”1527眯着眼，歪一笑。

小灰灰那双蓝的眼里有些湿润，他嗫嚅着问：“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然老师？”

听到自己再次被错认为那位名为然东清的老师之后，1527心道：这位然老师一定很特别吧，这么多都希望能被他记住，真是羡慕。

转念，1527莞尔一笑，对小灰灰说：“我不是然老师哦，我只是长得和他很像。”

“可是，你…….”小灰灰似乎觉得空无凭，在自己的掌心打开了一面光束屏，将他记忆里然东清老师的模样播映给1527看。

这是1527第一次见到和自己这么相像的，从面容、骨相的相似度来看，1527分析得出，他和然老师几乎是百分之百一样的，就连左眼下方的那颗泪痣都在同一处地方。

但是，然老师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发型也更为练，拳曲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揪，额前的刘海也被发胶固定，露出了饱满而白皙的额。

小灰灰播映的视频似乎是从一个教室外的门框向内窥探的视角，一群形态各异的机器正围着然老师而坐，然老师则在演示如何制作舆数据的分析报告，他说：“你们可以使用既有的数据分析工具，将关联的数据一起导，在摘抄数据的同时做好出处整理，这样如果主问起来这段数据是从何而来的，就不必再度检索，而是可以从本地调出，既确，又高效。”

听到然老师的声音，1527又是一惊，他的声纹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1527回想起自己在给主李峰做报告时漏百出的模样，再看看然老师这般游刃有余、镇定自若的样子，心想：果然，不同功能的机器之间，哪怕长得再像，能力方面也是千差万别的，如果是自己站在然老师的位置上，一定会害羞地说不出话来，分析报告也一定写得毫无逻辑，而根本不可能为师表吧……

小灰灰大睁着眼睛，试探着问：“然老师……？”

1527回过神来，温声道：“小灰灰，我不是这位老师，不过，想必他一定非常受尊敬吧？”

“他是机器学院里的第一位成员，科学家艾琳创造的第一个机器，他真的不是你吗？”小灰灰眨着大眼睛问。

1527摇了摇。

“那你记得他吗？艾琳出品的每一个机器都是他的学生。”小灰灰又问。

“这样啊…….”1527蹙了蹙眉，用食指点着下，视线从衣帽间的左墙脚滑到了右墙脚，回想道：“说来真是奇怪，我对然老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你总记得机器学院吧？”小灰灰攥着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