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铁网那头（2/3）

那些吸食过机油的一脸满足地躺在地上，似乎是陷了某种似睡非睡的奇妙领域当中。那几只虎视眈眈的野狗咆哮着冲进麻木的群当中，用湿漉漉的鼻子逐一嗅过他们的身体，那模样，倒像是在菜市场条件猪的类。

“喂！”程东隔着铁丝网，朝着那群野狗大吼。

他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活被野狗吃掉，然而这群野狗只是警惕地竖起了脑袋，当它们发现程东远在铁丝网之外以后，又重新把伸向了一个看似七八岁的男孩。

“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面前被这道高压电网拦住，但不代表地下的路无法通行。然而躁动的血藤刚刚掘地下两寸，就被一更为狂躁的电击硬生生地震飞了出来，程东的脚下一麻，踉跄了两下，当即跪倒下去，那几根被电流震飞的血藤，也伴着阵阵焦香飞也似地钻回他的身体。

野狗们已经把那个男孩叼走了，那孩子的胸膛明明还在起伏，却不哭不闹不知痛一般的，活像个死。

“喂！”

程东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他尽量把音量放得更大，“你们的孩子被抓走了！救啊！”

没有回答，那群横七竖八的【活尸】仿佛已经完全与外界切断了联系，仿佛现在砍掉他们的脑袋，他们也绝对不会哼出一声。

“喂！你们醒醒，醒醒啊！”

“没用的大个子。”

小耳朵反而对此显出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西城每天都会有死在野狗嘴里，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联邦声声说要保护东壑居民，它就是这么保护的？这群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要像是野兽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联邦要保护的，是那些有钱有资本的东壑居民，我以为你会明白呢。”

小耳朵小大似的拍了拍程东的大腿，“穷就是原罪。”

程东攥紧了拳，不发一言。

小耳朵接着说：“玩偶之家就坐落在西南城区界处，我对于西城区的这些居民们，应该会比你了解得更多。”

每三次的装甲车巡游，扩音喇叭广播，以及无限量供应的飞机燃油，已经完全磨光了西城区民的意志与尊严。他们很少有愿意离开那片垃圾沙漠，就像扩音喇叭里的广播一样，外面的世界对他们而言，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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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恶与恐怖的。对致幻药品严重依赖的他们，很难负担得起外面高昂的致幻药物费用，同时他们也的确不适应外面各种各样的法律约束。

这里没有道德和伦理概念，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与任何展开最原始的生物之间的玩乐行为；这里的孩子可以熟练地运用任何枪械武装，他们同样可以随手杀死任何一个自己让自己讨厌的；这里的们不崇拜科技，也没有信仰，除了飞机燃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动他们。

他们甚至连尊严和自由的概念都没办法弄清，他们只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飞机燃油而已，为了让自己的灵魂和意识，在这些体的作用下展翅高飞。

“玩偶之家曾经接收过几个来自西城区的难民，他们就连自己是如何越过那些高压电网的都没办法表达清楚。”

小耳朵无奈地摇了摇，目光沉地看向电网的那，只有这一刻，她才真正表现得像是那个学识渊博的程秋野博士，“我们尝试过将霉菌植到他们的身体里，而这些完全被机油所侵蚀的身体，就连霉菌都不愿停留。”

“所以最后……你们把他们杀了？”

“是……也不是……确切地说，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毁灭。”

小耳朵的眼神飘忽，似乎陷了某种回忆，“第一次闯玩偶之家的，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孩，男孩8岁，孩5岁，他们既是兄妹，又是夫妻……”

她似乎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接着道：“他们闯小区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们索要机油。你知道的，飞机燃油这种东西并不适合在其他区域流通，我们当然没办法向他们提供这样的帮助，即便是最喜欢孩子的青衣也没办法。后来，男孩的毒瘾率先发作，他盯着我的眼睛，就像饿了几天的豺狼在盯着一块肥。他当着几十号居民的面，扑向我，想要撕扯我的衣服。而她的妹妹则一脸期待与兴奋地等待着事接下来的发生。”

“后来？”

小耳朵拍了拍自己滚烫的小脸：“我没有杀他，但是菌丝的确伤得他很重。居民们纷纷高呼着要将这两个家伙烧死，他们觉得男孩和孩的行为是污秽的、不洁的，他们玷污了不灭霓虹的圣光。你知道的，即便如此青衣也不准许任何一个孩子死在玩偶之家。我们最后只能把这两个家伙赶出了小区。”

“他们死了吗？”

“他们的尸体第二天便被7号楼的楼长发现在了小区的门，那个男孩……”

小耳朵没能顺利的把话说下去，她扶住自己的双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