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隐杀（3/3）

“不过是一个随侍小厮罢了，如何能与史比得了。”曹琦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次来，也是为了给史赔罪，我手下的重伤了您，还特地带了些补品和上好的药材，希望史可以早些恢复。”

“曹姑娘有心了。”

宋端微微靠着身子：“只是再好的药，府上都有。”

“用不用是史的选择。”曹琦道，“送不送是我的心意，况且这也不是锦安第一次冒犯史，按理来说，早就该处死他了。”

“曹姑娘大可不必为了我如此。”宋端冷淡道。

“史值得。”

曹琦忽然变得气，她看着宋端的眼神，颇有些欣赏，似乎还有些中意和渴求：“您这样的物，不该落得如此。”

宋端微微蹙眉。

“其实，史这一身的本事。”曹琦淡淡道，“不该一直做这将军府的廊下燕，都说良禽择佳木而栖。”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实在是太明白了。

既然曹琦这样直白，宋端也索将话说的开。

“曹姑娘是在向我抛橄榄枝吗？”

曹琦轻柔一笑，叹了气，说道：“我不喜欢垂死挣扎之，也不喜欢不识时务之。”

素问听这话，心里有气，看向宋端。

那倒是不在意，随道：“垂死挣扎，曹姑娘说这话未免也太早了吧，终局未定，怎好轻易下定论。”

“我也不喜欢嘴硬之。”

曹琦用殷红的指甲点了点额，又说了这么一句。

“是吗？”

宋端转了转眼睛，看着这花厅内的整洁致，挑眉道：“那看来我这里没有姑娘要找的了。”

曹琦微微敛了笑意，似乎不太想费时间在这里和宋端打机锋，吸一气，说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愚忠之。”

宋端笑而不语，两的视线在半空中切磋，寂静中完成了一场华丽的厮杀，看的素问心里不安，捏了捏手指尖儿。

“罢了。”

曹琦站起身来，对宋端道：“看史身子无碍，我也就放心了，杀了锦安，也算是对得起史了。”

“曹姑娘实在不必如此。”宋端还是那句话。

曹琦微微侧过身，午后的阳光从窗棂投进来，在她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影，她淡淡的笑着，每一瞬间都是绝美的定格。

“锦安犯错，应该杀。”曹琦又道，“更何况，无用之，我也不会留在手上，相反，若是有用，我视若瑰宝。”

宋端见她还不肯放弃，便道：“曹姑娘请吧。”

曹琦见她这般执迷不悟，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来，对着宋端碧澄的眼，说道：“嗷对了，不知道史的师父在这里的话，又会怎么说。”

“我是师父亲手教导，自然一心。”

“是吗？”

曹琦瘪嘴：“可恭礼先生毕竟不是史的亲生父亲。”话锋一转，意味长的说道，“史合该学一学您的亲爹，若没有他当年的识时务，史此刻恐怕……不能站在我的面前了。”

宋端闻言，瞳孔微缩。

曹琦很满意她的反应，笑出声来，转身离开。

“曹琦。”

宋端在背后出声。

那站住脚步，微微转过身来，下场的睫毛像是一柄扇子，掩住她眼中此刻的神，语调柔和：“史还有何指教？”

宋端微抬下，用她的吻说道：“我不喜欢虚与委蛇之。”

曹琦睫毛微颤，没再说话，抬步出了屋子。

宋端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浑身虚脱。

曹琦有自己的把柄。

这知道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一世的杀身之祸，在这里。

素问见她奇怪，连忙过来扶住她，却见宋端的手冰凉刺骨，那缓缓攥成拳，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