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海往事·日生残夜清风飏(楔子)(2/3)

域了,那我们就浪迹天涯,去漠北,看长河落日;去江南,看小桥流水;去蜀中,看险山幽谷。若是你没想好,那我就带着你大江南北,全走一遭!”

慕容佉不说话,紧紧依偎在上官住怀里。

就在这天下午,上官住下了山——这是海道子走后,海心山上第一次有人下来。他去了市镇上,买了一匹红绫,一对红烛和几张红纸。夜幕降临,慕容佉的房内,墙上贴着红色的囍字,桌上摆着果品菜肴,两人相对而坐,额头上,都缠了一条红绫。

“这婚礼未免有些寒酸。”上官住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说着。

“管他的呢,有你在,不就够了。”慕容佉给两只杯子斟上了酒。

“没有三聘六礼,亲朋好友,连个见证都没有。佉儿,你不觉得遗憾?”

“那又何妨?我就和你做个不拜天地的夫妻!”慕容佉说着,向上官住敬一杯酒。

上官住连忙夺下慕容佉手中的酒杯,说:“你胡闹,肚子里有孩子呢,怎么能喝酒?”

“好吧,那我喝茶。”

“茶有药性,也喝不得。”上官住说着,一手按住了一旁的茶壶,“就喝水吧。”

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慕容佉吃着菜,忽然说道:“奇怪,以前要是有人连我吃什么喝什么都管,我指定是要发火的。可是为什么,就生不了你的气?”

“这算管你?”上官住也吃着菜,漫不经心地反问。

“大概是,你第一次吧。”

在此之后,慕容佉都闭门不出,为的是向两个师弟隐瞒自己的身孕,免得他们再来揶揄。万俟俊和司空佐好些日子都没见到过师姐了,难免感到奇怪。他们问上官住,上官住只是说师姐正在闭关修炼一门神功,三五年内不能出关。两位师弟,也就不再问了。

花落去,燕归来,半年时光,又过去了。在上官住无微不至的关照之下,慕容佉将要临盆。那是一个凌晨,慕容佉在睡梦中大叫着惊醒,睡在一旁藤椅上的上官住连忙起身,一下子跳到妻子身边。他见慕容佉额汗涔涔,脸色发青,嘴唇不停抖动着,连忙拉住她的手,问:“佉儿,你怎么了?”

“肚……肚子好痛……一阵阵的。”慕容佉青紫的嘴唇一直抖动着,“只怕是要生了……”

上官住先是心里一惊,随即便冷静下来——毕竟在他心中,早已准备好迎接这一天了。在此之前,他也在山下的集镇上问过乡民,知道分娩要预备的东西。便去取了水盆、毛巾和剪刀,又跑上山,叫醒了两个师弟,让他们烧一壶热水送到师姐房间。

“三更半夜的,要我们烧热水做什么?”万俟俊一边极不情愿地起床,一边嘟哝着。

其实,上官住实在是不愿去叫旁人,但这山上除开慕容佉,没有一个女人,所以分娩时只得自己陪在她的身边,送水跑腿的事情,也就只好让师弟们帮忙。吩咐好了师弟,他又使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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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回房里。握着慕容佉的手,安安静静地陪着她,慕容佉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慕容佉又痛得大叫。这时候,师弟提着水壶来敲门了。上官住半开了门扉,二话不说,将水壶接进来,又一言不发地把门关上。

万俟俊和司空佐站在门口,只听见屋内传来师姐的嘶叫,与师兄安抚的言语。万俟俊发着牢骚说:“不知师姐这是闭关呢,还是走火入魔了?哪有练功练到半夜叫得这么惨的。”

司空佐则向屋内吼道:“二师兄,我们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别急!”上官住在屋内答应着,半开窗户,把水壶扔了出来,“阿俊,你再去烧壶水来,阿佐,你现在这儿等等,可能要你帮忙的!”

于是万俟俊就提了水壶,继续嘟嘟哝哝地去了,司空佐则坐在房前台阶之上打着瞌睡。

慕容佉的房间坐西朝东,四周树木阴翳,在这树林之外,一轮日渐从东方海面上冉冉升起。红日光芒万丈,近处的日光穿过树枝间隙,一丝丝地透过窗户纸,远处则映照天地,世间万物在这红光之下,都仿若新生一般。红日徐徐高升,越升越亮,到了东方至高处,一阵清风袭来,吹得四周树木的叶子都簌簌落下,一声清脆的啼哭从屋中传出。

这一声哭,惊得门口的司空佐睡意全无,烧水归来的万俟俊也放下水壶,向房间跑过来。他俩只在屋外听见,师兄不停地欢呼着:“我当爹啦!我有儿子啦!……”

屋子里面,上官住把新生婴儿举过头顶,昭告天下,自己当爹了。分娩过后,慕容佉自然是精疲力尽,但还是尽力坐起来,劝说丈夫:“住哥,还是把孩子放下来吧。他刚出生,怎么经得起你这样上下颠簸?”

上官住听了,立刻停了手,抓过一条被单当襁褓,把孩子裹了,又连连道歉说:“夫人说的是,我……我一时太过兴奋了。”

“男孩女孩?”

“男孩!”

慕容佉尽力伸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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