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民为盗（1/3）

崇祯七年，河南大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家居洛阳的前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上书朝廷：盖数年来，臣乡无岁不苦荒，无岁不苦兵，无岁不哭挽输……野无青，十室九空，村无犬吠，尚敲催征之门。

树有啼鹃，尽洒鞭扑之血；黄埃赤地，乡乡几断烟；白骨青磷，夜夜似闻鬼苦。

欲使穷民不化为盗，不可得也！

——

荒野上，一群饥民正在荒野中游着，他们大多面黄肌瘦，双目无神，只是偶尔抬看向远方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期翼的目光。

那是洛阳所在的方向，听说那里有官绅设粥厂赈济。

此时群中有一个皮包骨的突然倒下，她想要用枯而乌黑的手撑地重新站起来，但是挣扎了几下后却是没有再动了。

有过去看了看，很快就是摇走了，只剩下一个同样面黄肌瘦，饿的皮包骨的七八岁的孩在嚎哭着喊娘亲……

不远处的罗德才看到这一幕轻叹了气。

同样的场景他这一路上已经看过很多次了，甚至有几次发生在他的家身上。

自从家乡连续数年遭遇旱灾，连树皮都被吃光了后，他不得不和其他一样，带着家踏上逃亡之路。

然而不逃是死，逃亡了也难活！

一个月前，他的老父亲病死在路上。

半个月前，他的结发妻子饿成皮包骨后同样没能撑住死去了。

八天前，自幼聪慧，有望考取功名的长子找到了一些野菜，结果引来其他饥民的哄抢，争夺中，不知被谁用尖矛捅中腹部而亡。

后续几天，他们连续几天都没能找到吃的，只有五岁的幼同样饿死了，那一天他抱着幼的尸身嚎了好久好久……

而现在，罗德才看了看身边剩下的最后一个亲：次子罗志学。

现在他的次子况同样不容乐观，和他自己一样，都已经是饿的皮包骨，再不吃东西，不用几天就得真的饿死了。

“学儿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到洛阳了，那里有粥厂，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能活下去！”

已经十五岁的罗志学点了点：“孩儿知道。”

罗德才此时又回看了眼那个趴伏在已故身上的嚎哭的童身上，稍微犹豫了后走了过去。

罗德才把已故拖到一个浅坑里，简单扒拉了一些土埋上。

简单埋葬了后，罗德才看了看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童，叹了气道：“跟着我们父子一起走吧！”

这个孩已经全家死绝，如果没护着，恐怕活不过明天！

不是饿死，而是另一种更让绝望的死法！

孩仰起，露出了又脏又瘦的小脸，她看了看罗德才没有说话，好半会后才点了点，然后跟在罗德才父子身后。

饥民们慢吞吞的向前游着，他们把路上所遇见的一切可以吃或不可以吃的东西都吃光，不管是野菜、青还是树叶或树皮。

群中不时有倒下，这些倒下的里，有些还能被埋葬，但是更多的还是被直接遗留在道路上！

饥民们一路逃亡，一路饿殍白骨，放眼望去尽失间惨剧！

罗德才带着自己的次子罗志学以及童随着群慢慢前进着。

罗德才问过童的名字，姓林，没有大名，只有一个家叫的小名‘鱼儿’。

罗德才他们运气还算不错，傍晚的时候带着次子和童林鱼儿脱离群后，在道路侧边的山林里找到了一些野菜，又发现了一个鸟窝掏了五只鸟蛋。

罗德才当场就让次子罗志学把其中三只鸟蛋直接生吃进了肚子，免的引来其他的窥伺。

不久前，他长子仅仅是因为发现一些野菜就引起了他争夺而被害死，更何况是这些鸟蛋！

几只鸟蛋在这个时候，就是活命的机会！

罗志学还想要拒绝，想要让父亲吃，但是被罗德才一个眼神就给瞪了回去：“书都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长者赐不敢辞！”

罗志学还想辩驳：“孩儿……”

不过罗德才却是一声冷哼，罗志学这才一边流泪一边把三个小鸟蛋吃了。

剩下的两只鸟蛋，罗德才想了想，把其中一个给了童林鱼儿。

林鱼儿虽然看着鸟蛋不停的吞水，不过却是没第一时间去接，还是罗德才直接塞过去后她才吃了。

靠着一路挖野菜，吃树叶甚至树皮，罗德才终于是带着次子罗志学和童林鱼儿到了洛阳城外。

洛阳城外果然有官绅设厂施粥。

但是去了才发现，洛阳城外虽然有官绅施粥，但是数量却是极其有限。

洛阳城外饥民已有数千，但是每施粥不过千份，简直是杯水车薪，并且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