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大厦将倾4（2/2）

退无可退，也无可奈何。

听到太后的叹息，殷承钰不自在地动了动跪麻的双膝，出言劝道：“母后莫忧，陛下心有沟壑，欲成大事，难免鲜血开道。此事过后，陛下必定以仁德安定民心……”

太后累了，闭目养神，殷承钰自说自话尴尬得很，只得住了嘴，垂下。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终于开道：“陛下不能刻薄寡恩，那只能让万松罪大恶极了。”正说着，太后低道：“小钰儿，你明白吗？”

殷承钰迟疑片刻，缓缓点。

太后俯身抚了抚殷承钰肿胀的双颊，带着几分怜惜道：“委屈你了，今出宫带一条敷面吧。”

说着，太后身边的大宫便翻找一条青色的丝绸纱巾蒙在祁王面颊之上，只漏出一双眼睛。

殷承钰叩谢后退下。

殷承钰的随从都候在宫门外，她只能拖着疼痛的双腿从仁寿宫走到宫门。一路上仆从跪拜，殷承钰一概不应，脚步不减，只想着这狼狈的模样快点回府上。

然而不巧的是，这一路竟然还碰上了熟。

燕晟正求见陛下，小太监怕惹陛下不痛快，迟迟不肯通传，燕晟无奈只能候在待漏院。

然而正是神思不属的时候，燕晟瞥见院外一闪而过的倩影。

燕晟一惊，前朝怎么可能有子经过？

他不由多看一眼，却见那虽身形窈窕如好，可足下生风，丝毫没有半点子轻移莲步的仪态。再细瞧那一身朱红，分明是亲王的礼服，唯一违和的便是面上那层敷面。

这敷面本就是未婚子出行时，为了男大防佩戴的饰物。

可是祁王带上后，不像未出阁的姑娘那样步步生莲，反而大步流星，让那轻飘飘的敷面尾端飘飘摇摇，祁王致的侧脸若隐若现，没有半点“大防”的意思，反倒有几分魅惑。

燕晟神微微恍惚，隐隐约约地仿佛瞧见殷承钰微微掀起敷面，向他调皮的一笑。

转眄流，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燕晟面色微红，微微垂首，拱手行礼道：“臣见过殿下。”

然而殷承钰却仿佛没瞧见燕晟一番，侧身而过，只留下一阵熏香。

燕晟骤然回神，冲着祁王的背影，猛地唤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