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谁家今夜扁舟子2（2/2）

内。

燕晟平息片刻，推门内的瞬间已经恢复往镇定自若的模样。

然而屋内并没有，一切与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燕晟疑惑地掀开床帘，查看了床底，甚至翻看衣柜和窗外，没有任何。

最终确定房内只有他一，燕晟有几分失力地跌坐在床上，自嘲地摇了摇，景帝到底想玩什么？

他这些年从未真正了解景帝，她多又多变，时而虚怀若谷、真心纳谏，时而任妄为、不顾后果；时而她对他的偏明目张胆，待他如珠似玉；时而又对他弃如敝屣，仿佛他一文不值……

然而他却不可抗拒地为她沉迷。

燕晟叹息着躺倒，可移开玉枕的瞬间，他瞥见一张字条。

“我与先生，夙期已久，间无此，先生如何欺我而去？”

景帝的字迹如她本一般多变，前朝名家字迹，景帝都能写的半分不差，然而这一张字条，却少了几分龙争虎啸的王霸之气，反而多了几分儿长的柔美。

燕晟闭上眼睛，以缚，玩弄心，景帝这一招玩的太纯熟了。

燕晟不禁想起数年前的那个秋。

他辞官归乡刚清闲了不到一个月，就又被陛下一纸诏书征调，派送到中州收拾残局。

当年许国将荆襄流民中老弱孺，全部强制迁中州，布政使等地方数职空缺，距离明年科举还有数月，中州却不能继续下去，只能顺应民心请燕晟回来主持大局。

那个冬天特别冷，哪怕他尽心尽力地处置灾民，还是冻死了许多百姓。迫不得已，燕晟向当时的祁王殿下求救，祁王的确送来一车物资，还有一张纸条：

“太白有言：弃我去者，昨之不可留，我心者，今之多烦忧。可我与先生，夙期已久，间无此，我怎忍使先生烦忧，只得夙兴夜寐，求得陛下垂怜……”

言辞恳切，催泪下，燕晟读过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相替。

可燕晟盼夜盼，终于盼到祁王代陛下祭祖凤阳，途径中州，可祁王召见燕晟却说：“陛下即亲征，京师大权与我，先生随小王归京，天下由君，请先生为我谋……”

燕晟苦笑，在景帝眼中，到底还是权利最为重要。

每一次温言细语，都是为更大的筹谋，而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燕晟正胡思想着，忽然房门推开，一个小厮模样的提着一桶热水上来，撑起屏风，调配水温，待一切准备好，才从热气氤氲的屏风后转过身来，问道：“大可要沐浴？”

燕晟猛地坐起身，指着那小厮，不敢置信地说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