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巅之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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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久候酒吧。

颜瑾心不在焉的轻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水珠濡湿她的指尖。

酒吧很多，身后的舞台上，一支乐队正在台上弹唱，男声歌声沙哑，正在唱一首悠长的英文歌。

带冰的酒喝进嘴里，微凉，淡甜。

还没来得及放下酒杯，旁边的姜黎突然伸手拍她肩膀：“来了来了，你看看，那边进来的那拨里面，是不是有你等的那个什么孙亮?”

颜瑾依言扭去看，果然看见孙亮同一伙从门走了进来，轻车熟路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是他。”

“我就知道我的报不可能出错嘛。”姜黎松了气：“一连蹲了这么多天，可算等到他了。你现在怎么办？直接过去找他吗？”

颜瑾注意到那群中面对她这个方向坐着的男，他穿黑色风衣，戴了副金丝边框眼镜，脸上没什么表，这个角度依稀可见他的面部廓邃，在群中却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你在这等我，我自己去就行。”

颜瑾这样说着，早已经迈出去好几步。

孙亮这拨里，倒是有几个眼熟的，颜瑾想，许是他们研究所的今晚都来了吧。

远远的，已经有看见颜瑾，顿时差点被嘴里的酒呛住。好心似的拍了拍孙亮的肩膀，提醒他。

“兄弟，你完了。”

“怎么?”孙亮抬看见迎面而来的颜瑾，心里隐隐暗骂了一句卧槽，立马起身就跑。“这小妹妹怎么魂不散的，我先跑了。”

仗着对地势的熟悉，孙亮直奔后门跑去，颜瑾也紧接着跟了过去。

带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又得罪哪家良家了?”

旁边的男搭话：“什么良家啊，好像是顾南浔的妹妹吧，之前跟着顾南浔见过孙亮两次，最近……”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男紧忙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男的表没什么波动，眸光却瞬间犀利，不动声色的放下了酒杯。

“席尔，这货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

席尔却已经起身：“我去去就回。”

待席尔走了，男才一脸麻木的骂道：“卧槽，你说话不过脑子的，在他面前也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顾南浔的事对席教授影响多大吗?”

最近研究所每个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触到逆鳞，偏偏团队里有个不长脑子的。

男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懊恼的伸手打自己嘴。

后巷，孙亮刚逃出门就被颜瑾追上了。

门后外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枯萎的藤蔓在灯光下，仿佛时光的印记。

孙亮被堵在墙边，一脸惆怅：“不是我说小妹妹，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关于你哥哥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了？”

他无可奈何的举手，像犯面对警察，主动坦白从宽那般。

颜瑾看着他，嘴角兀自下沉：“抱歉，我还有些问题一定要搞清楚。”

“你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完，不是哥哥不帮你，我现在跟你见面真不方便。”

毕竟传言中害得顾南浔死亡的可是他们的领席教授，三番两次的私下议论这些，除非是他不想在团队里混了。

颜瑾直言：“我哥出事的那天，你们团队究竟发生了什么？”

孙亮骤然哑声。

见他这幅反应，颜瑾不气反笑。

“涉及内幕不能回答?”她顿了一下又问。“还是说你也收席家的钱了?”

“你胡说什么呢。”孙亮顿时炸毛。“这件事事关我们研发项目的机密，我真不能随便告诉你，何况你哥他出事真的和席教授没关系，你不能听风就是雨知道吗?”

他觉得进退两难，夹在中间难以抉择。

“我一直相信传闻不会空来风。”

“不管传言是不是空来风，你都要知道，在没有证据的况下，你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孙亮换上了严肃的表。“研究所已经说了，会给南浔的家一个代，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昏黄的灯光下，颜瑾的眸光渐渐染上一层哀伤。

“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意外，所以我一定要查。”

那一瞬，她微微低着，半张脸都被笼罩在影中，孙亮看不清她眼里的绪。

“你确定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你拿什么确定？”

不等她回答，孙亮又问。

“靠你幼稚一厢愿的以为?还是那些空来风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传言?还有，你知道你哥有严重的抑郁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