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杀人灭口(2/3)

各司其职,素无交集,而且这二人向来忠心耿耿,绝非滑头之辈,也深得任九篱信任。何以今日竟会做出如此之事?隐藏在他们身后的又究竟是谁?还有崔琅,平日里他也是言语不多,但向来是谨小慎微、恪尽职守,深得权逯宗泽的信任,不成想,今日竟会做出此等事来。

千言殿里,任九篱携着一众禁卫军和刘得用伏跪于地。殿中除了权逯宗泽的沉重的呼吸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时,有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一名侍卫匆匆来报:“陛下,臣方才去寻崔琅,发现他已经在自己房中饮鸩身亡了。”

“什么。”众人皆是一震,权逯宗泽站起了身来,目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悲哀,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饮鸩身亡?这是说所有人证都不在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再也无人知晓了?”说罢,又是一阵沉重而艰辛的喘气声,接着是重重的欲咳却又咳不出的声音。

……

他高高地坐在崇庆殿的那张冰冷的龙座上,千般孤寂、万般寒凉。殿内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随侍在侧。

忽然,殿外悲号肆虐的大风猛地将殿门大开,冷风直嗖嗖地灌进来,将殿上的烛火随风吹灭。猛然间,又有很多人挤了进来,一个个披坚执锐,身形顶着天立着地,威猛如天神地持着长槊冲向自己。

“你们是谁?”他仰视着他们,声音里有一股惊惧惶恐。黑暗中,他竭力地想睁开眼睛,看清面前所有人的面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父皇,我是你的儿子。”其中有个人说话了,他听不出那开口说话的究竟是哪一个儿子,只看到他们每个人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出灼人的绿光。籍着那一道道绿光,他终于看清,那些人中,不仅有他的儿子们,还有他那已故的父皇及刚刚离世的手下败将权逯宗毅,以及身形挺拔并且站立着的权逯荼白。

“你们要做什么?”他紧紧地缩在龙座上。他想离了这龙椅,离了这群人,可是这龙椅竟然是悬在万丈悬崖之上,没有台阶可令他踏足。他俯身望去,脚下竟是万丈深渊。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的长槊却一起向他袭来,在他们面前,他已经毫无抵抗之力。“来,来人呐——”他拼命地嘶喊。

“陛下,陛下——你醒醒——”终于有人来救他了,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陛下,你快醒醒——”

怎么回事?为何这名侍卫是个女人?万般惊恐中,宁帝终于明白自己是在梦中。张开眼睛,面前浮现出梁贵妃那张已渐凋残的脸。

“陛下,梦见什么了?”梁贵妃也恍如在惊恐中。

“谁让你来的?滚开。”宁帝冲着她囔,丝毫没有情面。

“陛下,臣妾牵念陛下,所以就来了。”梁贵妃话音还没落下,宁帝又冲她喊:“滚出去。”

“陛下——”梁贵妃虽已有些年老色衰,但这些年恩宠未曾失却过,从没想到权逯宗泽会有一天这般对自己。脸色凄惶中却又苦苦撑着原先那份笑意,卖力讨好地道:“好好好,臣妾方才是担心陛下,如今无事,臣妾这便走。”

“哼!无事?你想让朕有什么事?你希望朕会发生什么?”宁帝目光如炬,紧紧逼着她。“陛下,臣妾当然是希望陛下万年安康,我大宁富足顺遂。”

“哼!”权逯宗泽的冷哼声从鼻子里挤出来,继续迁怒:“只怕你心里不是这么想。”

梁贵妃眼圈一红,指天发誓:“陛下,臣妾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你出去,滚——”仿佛只有这样,权逯宗泽才能发泄出他的恐惧和不满。

无可奈何中,梁贵妃终于灰头土脸地出去了。

......

停灵了数日,权逯宗毅终于入土殓葬了。大殓之日,殡葬队伍也算浩荡。他这前半世风光无限,后半世行尸走肉日子终于是彻底了结。

日短星昴,时值仲冬,已是繁霜满地。白幡、引魂幡、经幡连天接地,令天地间如搓棉扯絮一般,白茫茫一片……

权逯荼白身着斩衰,木然地被辛不平推着行于队伍的最前面,毫无悲戚可言。皇子及宗亲们都跟在他的身后。再后,是一群哭丧的优伶。该哀伤的一个都没有哀伤,不相干地却哭声震天,使得整场丧礼如同一场荒腔走板的闹剧。

一夜新霜打满地,落眼之处皆是一片似雪非雪的苍茫景象。这已是葬礼过后的次日了,稀稀疏疏的芦苇东一丛西一丛地矗立在寒塘边,蓦然堆起的新坟青冢孤立,这寒汀疏林的天地间只一座新坟和一间草舍,倍加萧索。江流王权逯宗毅的一生就这样寂灭了。无论前半生是怎样的荣光万丈,后半生如何含污忍垢,纵有再多的不甘,终也敌不过天命所归。

草庐旁,权逯荼白坐于一副棋盘前,执子踌躇,似是陷入沉思。辛不平已经被宁帝亲自指派在京中任职,再也不用在荼白跟前侍奉了。每日间,权逯荼白除了自己和自己对弈之外,别无他事。看守墓地的兵贾早把看成了傻子,都自动地避他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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