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斩草除根 歧途两分(2/2)
掌门既然不取,他最为优先。料想其中姿容根骨最佳的,便是他拔得筹。
见邓广翼请示之后,并未退下。归无咎问道:“莫非邓长老尚有他事禀告?”
邓广翼略一迟疑,道:“捉得一,本当按例处置了。只是曾听闻掌门赞此
不凡,故而暂且留下
命。听候掌门真
发落。”言毕,一拍手。殿外两名殿位执着一
,解到殿前跪下。
此满身血污伤痕,一足已跛,右臂骨折,气血衰败晦暗,正是裘洪亭大弟子,庄炎。
归无咎暗暗点,他的确是说过庄炎资质不凡的话,没想到邓广翼却能听在心中。便问道:“此
是三告之中第几等?”
邓广翼抱拳言道:“三告之外,末等。”
武道之中,两派势力征伐,有俗称“三告”的规矩。
大战之前,刀兵未起,此时劝谕敌尽早弃暗投明,称为“首告”。此时投奔于我者,尽赦免其罪,纳
麾下。
战之时,当场降伏。此称之为“再告”。此等
物,当以秘术封印了修为,发作苦役,待其诚心悔过,再加编整。
胜负既定,翅难飞。若于此时投降,称之为“三告”。实则此时投诚已然迟了,难免修为被废,
中胯下各吃一刀,发为
隶。只是侥幸能够苟延残喘留下
命而已。
至于最后一种,誓死顽抗,力竭而擒。处断之法唯有一种,那就是枭首之后剁成酱,充作牲畜
木之肥料。
庄炎之形,正是此类。
归无咎略一沉吟,道:“归某个例。此时虽‘三告’已过,若你投
我云峒派麾下,便免尔罪愆。如何?”
此言方落,大弟子裴融急忙出列,言道:“恩师恕罪。恕弟子直言,这……似乎有些不妥。”
归无咎微一抬首,道:“你且说说看。”
裴融正色道:“凡历经‘三告’而不降者,皆是无可救药、冥顽不化之徒。从无轻易宽宥之理。纵法外开恩,降刑一等,已是仁至义尽了。若全然免罪,只恐心不服。”
甄蕊小嘴一撇,反驳道:“恩师怜此尚有几分资质,这才额外施恩。你若将其上去舌、下去势,废除修为。纵留了一条命,又有何用?”
殿下,庄炎陡然身躯一挺,恹恹道:“不必多言。但求速死而已。”
归无咎沉吟不语。
其实,归无咎道至今,虽然心思细腻幽微。但是在该当杀伐决断之时从不手软。手上
命,哪里又少了?自然不会为了所谓“
才”之念,犹豫不决。
只是他现在生出一点心兆。似庄炎这般在“真幻间”中有些因果之,如何处断,或左或右,将大有关碍。
一时吉凶如何,似乎未能判明。
钟业忽地上前一步,坚定言道:“既如此,当遂其愿。”
归无咎望了这五徒一眼,心中蓦然一定。转而对庄炎言道:“你还有什么遗言
代?”
庄炎闭目思索一阵,忽道:“我妻罗浮,想来亦被你之下属拿住。她也算是个蕙质兰心、明通练达之,从来甚得我心。若是今后仅以皮
侍庸
,未免委屈了。若是归掌门你,或你门下裴、甘、郗数位弟子有谁看中,不妨纳之为妾。”
邓广翼偷看了一眼归无咎神色,便道:“属下立刻传讯于常长老。”
若是在仙道之中,甚至是凡俗世界。一临刑之前,将自家妻子托于仇
为妾,简直是荒谬绝伦。但是在武道之中,绝大多数
子本是附庸财货,其夫败亡之后作为战利品流通,亦是天经地义。
所以庄炎的代,在殿中诸
听来再正常不过,反而觉得他有
有义。
归无咎一伸手,翻掌一拍,将庄炎颅骨震碎绞散。
就在处死庄炎的一瞬,归无咎心一热,似乎感到一
异样的微弱力量加诸己身,较自己距离
曜武君之境,又进了一步。
归无咎蓦然间心中明悟。此间如郗鉴、甄蕊、钟业、庄炎这般别有命格的物,要么是自己证道之助力,要么便当除去,化为我之功果,除此之外,并无第三条路可走。
正在此时,值守殿外的一名殿位忽地殿,高声道:“启禀掌门,外间有一
临门,号称尘海宗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