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远远不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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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许家，只是她要走的第一步而已。

许晏却像是被刺激到了：“那我又该恨谁？世庸俗，你亦庸俗，只因我好男风，难道便该死？！”

“这话不该来问我。”姜佛桑容颜转冷。

“事实上，你所悦者是男是、是猪是狗，与我何？有能耐就与世道抗争，若无抗争的能耐，又做不到无视世眼光，至不济也可和心之择一偏远之地低调相伴终老。

“而不是似你这般，既想要世俗尊荣，又舍不下本心改不了秉，最后脆以一个的终生来殉你所谓的至至！天下子何辜？我又何辜？要白白做你们的陪衬和牺牲。

“还说甚繁衍子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从你意识到自己只男那天起，便早该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不是么，八郎君？”

这是姜佛桑内心的剖白，也是她与许晏夫一场，鲜有的真心话。

然而许晏显然只耳未心，并没有任何反省。

他不屑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控诉——他屈尊纡贵娶了姜佛桑，给她荣华，给她家官职，就只是让她在闺阁后院扮演一尊泥塑木雕，当他糜烂生的遮羞布而已。她竟然不愿？她竟敢反抗？岂有此理！不知好歹！

对这样一个自私自利不拿当之，多说何益。

姜佛桑只怕风过去，许家会给许晏找第二块遮羞布。即便不为遮羞，也会为了后嗣。

以许晏如今的声名，真正的高门贵当然避之不及。

怕只怕还有与她先前同样处境、做不得自己主、根本无法对许氏说“不”的。

纵然知晓许氏是含污纳垢的龌龊之地，也不得不睁着眼往火坑里跳……

“下次再想拉做垫脚石，记得问问石的意见。石不仅可以铺路，一不小心滑了脚，也能让你坠万劫不复之地。”

留下最后一句忠告，姜佛桑也不回出了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