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妇妆成（2/2）

晚晴拿不准主意，看向良媪。

良媪犹豫片刻，点了点。

甚么规矩不规矩，左右也没看，就由着郎心吧。

香轻施、翠眉淡扫，桃心唇瓣本就透着淡淡晕红，晚晴想了想，终又薄染了一层脂。

幽适时递上彩画木屐，并为她系上五彩丝带。

“新妆成！”

随着话音落地，姜佛桑转过身来，广袖翩翩，长裙曳地。

作为她的贴身侍，即便天天得见，新妆也不是一回，仍是被眼前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的郎看呆了眼。

惊艳过后，便是说不出的可惜。

可惜花开无赏，可惜新婿不亲迎，可惜……

天已然大亮，再多的愁绪也只能按压心底。

骆氏前来催促，进门也呆了一瞬，接着便道：“快把盖巾盖上！”

因为是代嫁，怕出纰漏，连吉也未请，琐碎流程亦是能省则省，就连障面也换成了盖巾。

一切妥当后，骆氏遣心腹先行将良媪送走。

“四个侍还好说是堂姊赠予堂妹，良媪毕竟是你母，搭手给‘佛茵’送嫁自是可以，却没有跟着走的道理。先送至城外等着。”

姜佛桑跪坐于榻上，闻言颔首。

“六娘。”骆氏将从全部清退，握住她的手。

姜佛桑以为她要例行说些对新该有的叮嘱，虽然上回就已说过。

谁知唤了声六娘后便没了下文。

良久，方嗫嚅着挤出一句：“叔母对你不住。”

盖巾遮挡了视线，姜佛桑看不见骆氏面容。

是当真心怀愧歉，还是突来的良心谴责，让她在自己即将远嫁之际，动容之下说出这番话来？

都不重要。

姜佛桑抽回手，叠置于膝，声线稳而淡，毫无波澜：“外间想必正忙，叔母待客去罢，我一即可。”

骆氏顿了顿，到底没再说什么，拿帕子拭了下眼角，出得房门，又是一副喜气洋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