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有名无实(1/2)

“落梅庵是五表兄回到棘原后特意为邬夫建的,除了元奚,不许萧家任何去,便是姨夫都……”

菖蒲替君擦了擦额沁出的汗,闻听钟媄此言,赌气道:“五公子既不想任何拜祭邬夫,何不脆将邬夫的坟茔迁去落梅庵?”

落梅庵四周她都探遍了的,既无坟也无冢,可见并非邬夫埋骨之地,连个衣冠冢都没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钟媄神有丝丝复杂,往外间看了一眼,确定萧元奚走了,这才低声道:“这事我只与你说,你听了也就罢了,且不可跟别提起,尤其不可在五表兄跟前提。”

难得她如此审慎,姜佛桑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静静聆听。

“邬夫逝世时正值北地大,仓促下的葬。那时节,姨夫纠合乡间、高举义旗、誓驱胡虏,蛮族杀之不能、恨之骨,他们寻不到姨夫藏身的坞壁,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邬夫的埋骨之所。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他们竟然掘坟戮尸,举烈火而焚之……”

钟媄大大咧咧的一个,说至此都浑身发颤、目中带泪,足见胡虏兽行有多么令发指。

姜佛桑恍然记起,这大约就是她当落梅庵庵主将说未说之事。

于公,萧琥说不上错;于私,他确实有愧妻儿。

大约母亲的死以及死后遭遇的一切让萧元度始终耿耿于怀,所以父子俩才这般水火难容。

邬夫尸骨无存,落梅庵成了萧元度寄之地,也难怪他不欢迎萧家,尤其是萧琥踏足。

“夫主亲眼看见的?”

“姨夫一直命瞒着五表兄,直到五表兄被送走那年,不知谁说露了嘴……”钟媄摇,“事残忍就残忍在,五表兄虽未亲见,但他那时已然记事,不像元奚,什么都不记得,包括自己的阿母。后来再听说起,毕竟隔得时间久了,大约伤痛也能少些。”

姜佛桑的关注点却在别处。

卞氏曾说过萧元度归家未几年的话,落梅庵的庵主也曾提起萧使君将五公子送离之事,眼下钟媄又……

她目光一动,带了几分好奇:“夫主回棘原之前是在哪里?”

难不成是在乡下老家?应当不会。

萧琥双亲皆已亡故,也没有把其他儿子都带在身边独撇下萧元度一个的道理。

“你竟不知?”钟媄诧异过,又点了点,“也对,姨夫早已令,再不许公然提此事。”

见钟媄神色有些犯难,菖蒲躬身退下。

钟媄这才附到姜佛桑耳边:“五表兄八岁那年,被送去北凉的国都为质,待了足有八九年——”

姜佛桑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为质?萧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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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奚追出扶风院时已不见了萧元度踪影,他忙命备车,直接去了落梅庵,果在落梅庵后的断崖边找到了兄长。

他坐在崖边一块大石上,一身窄袖袍服,外披红襟黑面的大氅,山风呼啸,吹得萧元奚往前迈步都难,他却岿然如松,手里拎着个酒坛,时而扬脖猛灌一气,时而盯着远处出神。

萧元奚顶风走到他身边,尽量不去看近在咫尺的悬崖,摸到石另一边坐下。沉默良久,唤了声阿兄。

萧元度偏看了他一眼,蹙眉:“你来做甚?”

萧元度垂,讷讷:“我来看阿母。”

萧元度便不说话了,又灌了一酒。

萧元奚嘴张了张,想说酒喝多了伤身,又清楚他不会听自己的,最后还是闭上了。

对于这个自回来就惹祸不断逞凶斗狠的兄长,萧元奚的感是复杂的。

兄长被送走那年他还小,什么都不记得;兄长回来后也不怎么在府里住,两相处的时候更是寥寥。

多年分隔,生疏再所难免,但许是一母同胞的缘故,萧元奚心里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是与长兄完全不同的那种亲近。

只是他胆小嘴又笨,常常惹得五兄气怒,渐渐便不敢往他跟前去了。

况有些不同,兄嫂闹成这样,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阿兄。”萧元奚鼓足勇气开,提起了他们的母亲,“阿母是个怎样的?”

萧元度一愣。

他并不是意外,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那年他也才五岁。

记忆中残存着些许零碎画面。一个美丽的,卧榻上紧拉着他的手,哀伤而不舍的流泪……似乎还说了许多话。

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母亲的音容隔着一团浓雾,切切叮嘱也飘散在了风里。什么都是模糊的,任他绞尽脑汁去回想也枉然。

但他分明又还记得,玩耍归来一扎进的那个怀抱是那样温暖,顽劣捣蛋时耳听的训斥声是那样无奈,弄得一身泥替他擦拭脏污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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