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踉跄行（3）（2/4）

，雨水始终不停，众也愈发艰难。

没办法，身体愈来愈疲敝，粮食也越来越少，生火也一次比一次难，这种况下，包括张行在内，所有都将沉重的甲胄扔下，只留下可以当锅釜且能挡雨的盔，武器也只保留轻便的匕首和可以当拐杖与开路的长兵。

接着，连金银铜板之类的金贵东西也被弃掉……真真是丢械弃甲，狼狈不堪。

途中不停有加，又不停有掉队，往往是稍微一歇，再一出发就没跟上，但也有是路中一歪，直接滚下山坡，再无动静，其他看到，也只能咬住牙不吭声，根本无一想着去找、去等、去相救。

唯一一次动弹，是一个靴子坏掉的溃兵下去扒尸体的靴子。

如此境遇，士气自然越来越沮丧。

不过，对于张行本来说，这期间倒是有了一个十足好消息——这几下来，他腿部其实已经渐渐稳当，这上午，甚至已经能够稍微尝试运行所谓寒冰真气而坚持下来了。

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控制力，毫无疑问大大增加了自己的安全感，可即便如此，穿越者也没有告诉任何，反而依旧拄着一把眉尖长刀、戴着盔行在队伍最后。

“小张。”

这下午，众歇息后刚刚动身，雨水中，都蒙莫名落到后面，忽然便靠了过来。“再这么走下去不是个事……后面山崩地陷，前面也不知道朝廷对咱们是个什么规制，而且路虽然是对的，这十来个却一比一丧气，只怕再这么下去，就算是走出去了，也要坏掉的。”

张行想了一下，直接点：“都蒙兄说的有道理。”

“俺知道一个地方……是刚刚看到这个山势想起来的，但隐约迷了具体路数。”话到此处，都蒙直接贴了过来。“兄弟，你家传宝贝借俺用用，俺这几也看明白、想明白了，也知道那句老君爷的真言……握着宝贝说下真言就能指出来心里想的地方，根本用不到真气……对吧？俺拿来不做多余事，只是带大家求个躲雨的地方。”

张行微微一怔，然后毫不犹豫将腰中罗盘取下递了过去。

之所以如此，原因再简单不过，一是信任，甭管是真兄弟还是假袍泽，大胡子都在生死关选择来救过自己；二是防备，自己生地不熟，又是穿越又是战争又是神仙打架的，溃兵之中，生死无常，眼下能依靠可信任的只有此，没必要为了这个物件恶了对方，哪怕它可能是个神器；三是利害，眼下的确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否则真撑不住，到时候留个宝贝有啥用？

说白了，万事万物以为本，再宝贝，在面前也就是一个东西。

不过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张行给的痛快，最起码明面上痛快，开索要的都蒙却明显一滞，愣了很久才接了过来，然后却只摸了一把胡子里的雨水，认真相对：

“好兄弟，哥哥必定带你活着离了这子，宝贝也必定全须全尾还你。”

张行只是胡点了下。

随即，都蒙捏着罗盘低声喊出真言来，指针果然指向一处，这让络腮胡子大喜过望，只将罗盘顺势藏起，便昂然走上前去，与其余几言语。

十来个溃兵，张行自然不必多言，其余几都沮丧无气，只有那个韩姓高个神还好，也似乎是个有主意的，大约问了几句，却也认可了都蒙的意向。

于是乎，一行当即改了道，随藏了罗盘的都蒙而去。

还别说，又过了一夜，在付出了又两掉队的代价后，翌中午，已经被雨水折磨到不堪境地的一行，果真随七拐八抹的都蒙在一处山坳中见到了一个小山村。

山村很小，大约二三十户家，可即便如此，对于在雨水、泥泞、湿、瘙痒、疲惫与惶恐中挣扎了四五天的七八个溃兵而言，也足以称得上是救命稻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且不说有了村落自然知道归登州熟地的道路，只说一行进了村才知道，这些家里的壮丁，不是去被抓走运粮，就是直接参军去了，据说还剩两个，也在数前去了山中打猎，然后久久未归，考虑到战事与前几的‘天灾’，估计也都没个好结果……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乃是这批不速之客几乎手一把长兵。

这种况下，小村中的家只能在几个年长者的带领下猝不及防的接受了这批不速之客的指派，并尽量满足了所有的要求。

热水、热汤、热食，燥的床铺，张行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持某种行为方式上的道德与修养，但实际上，一直等到他吃完东西，拿热水擦完身子，并以‘伤员’的身份独享了一户家的偏房以及其中的一扇垛床以后，才陡然有了一丝知觉与羞耻。

原来，极端恶劣的物质条件，真的可以让轻易抛弃教养、尊严这些东西于不顾，甚至都来不及想起来，需要你事后才能发觉。

这让穿越者张行有了一丝不安，而且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终于，下午时分，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