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姑母的事（1/2）

“天辅十六年，黄河决堤，陛下让祖父率救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期间，除救助灾民外，还要修筑堤坝，引水改道。因为受灾数众多，未能按时完成，陛下下令，将祖父身边的两位大处死。祖父已年过古稀，竟以包庇属下的罪名被押解到河滩上，折辱一天一夜，又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得力部下被活活打死。祖父年迈，在两位大去世后，自己也晕过去了。但祖父醒来后为延期一事自责非常，说什么也要完成这件事。”

魏安然握紧了手，虽然她听二舅舅说过，但其中皇帝的计谋，如今理解的更刻了。

“皇帝恨他骨，欣然应允，甚至他在河道上晕过去后，还让用冷水泼醒他，美其名曰‘皇恩’。祖父不敢有怨言，只能兢兢业业的在河道上做工，河道竣工前，祖父被落在后面，开闸时因为体力不支，被洪水裹挟，溺水而亡。”

魏氏心底在滴血，“直到三年后，得新任河督洪曾谙上书请奏，皇帝才装模做样的悲号两声，给祖父封了谥号。”

这是魏安然第一次听母亲说起魏家先祖的死，先前，她对这些绝不提，魏安然能了解的去到，只有杨嬷嬷和当年二舅舅给她讲的只言片语。

看着母亲的样子，她心如刀割。

魏氏又说，“你的外祖，也就是我父亲，原本掌管吏部，后辞官五年为外祖守孝，天辅二十一年，被皇帝提拔成内务府总管。皇帝这派来宣旨，那就挑了去吏部查账，这一查，就查出祖父在任时，贪污白银三万两。”

魏安然呆愣住。

只有三万两？

她外公可是被判处死刑斩首，并且被曝尸荒野无收敛的。

就是楚三爷这种四品小官，在任期间也能贪十几万两，皇帝这司马昭之心，路皆知了。

“安然？”魏氏声音喑哑，似字字泣血。

“母亲，我在。”

“这世上，最是无帝王家，不论是得势的臣子，还是受尽宠的宫妃，全都要仰鼻息，他们仰的不只是最上位的那，还有诡谲的局势和私的恩怨喜好。我还没出阁时，我父亲跟我提过最多的，就是后悔把他亲妹妹送到皇家，那里根本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天上间，而是吃不吐骨的地狱，所以娘就是拼上命，也不会让你往里面冲的。”

“母亲是想让我当场拒绝？”

魏氏点点，“只要你说不嫁，没有真敢把你绑去的。”

真的这么轻松吗？

魏安然懵懵地看着魏氏，对她的话存了半分疑心，这件事不只是涉及到两位王爷，更重要的，是上面那位皇帝的意思，她真的能轻松拒绝，毫发无伤吗？

“安然，此时八字还没一撇，放心吧，总会有办法的。”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豁出这条命去。”反正她这条命也是白捡的。

“命可不能随便舍掉，你得好好活着，活个长命百岁才行。”魏氏嗔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脸，眼带笑意。

从她们离开南漳村，母亲就再也没有同她这么亲近过，突然的亲昵让她心里软软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魏氏，“母亲，你能跟我讲一下姑母的事吗？”

魏氏眼神一动，拍了拍她的手，“乾帝关，大夏开国后，魏家就被皇帝抬了号，地位与正统金氏族无异。而正统金氏族每三年要把自家儿送进宫里的，往年选秀，咱们家是不必去的，只是那年先帝微服出巡，来了咱们家，一眼就瞧中了姑妈，那年姑妈十四岁，就被选中进宫了，先帝把她安排到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弘顺帝身边伺候。”

魏安然心里充斥着疑问。

为什么明明是先帝瞧中，特意指派的魏家贵，要去一个皇子身边做侍伺候，这一伺候还是近十年？

为什么弘顺帝这么看不上她，还要让她掌凤印，做皇后？

为什么她在弘顺帝身边这么多年，膝下无一子一？

只是，这些话她都没有问出。

皇后娘娘在皇家过了大半辈子，宫墙，谁又能知道个中之苦呢？

过了很久，魏安然问：“母亲，咱们魏家被皇帝记恨，是因为皇后娘娘吗？”

魏氏诧异她问出这句话，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皇后娘娘十四岁就到了皇帝跟前，只是那时，皇帝已经有一位青梅竹马了，就是荣王的生母，彭皇后。她们两都是与皇帝从小到大的老，只不过，一位是正妻，另一位是侍妾。但奇怪的是，虽然皇帝不看重姑母，但先帝却十分看重她，当年就是先帝一纸诏书，把娘娘从侍妾抬为侧妃。”

弘顺帝身边的两个，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一个是他爹欣赏，给他安排的。

先帝在世时，自然是要做做样子，但是等先帝一死，弘顺帝继位，天下谁还敢有怨言，他想宠谁就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