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鸡兔同笼（2/2）

旧伤未愈，厮杀中又添了不少新伤。

不过他对这些未触及骨的皮伤并不在意，摸出一瓶药横剑在手，指了指几个正冲着地上尸体发泄怒火的年轻子。

“劳烦几位，替小道上个药可好？”

……

一众逃出殿外的山匪小厮聚在院中七嘴八舌，猜测着两相斗的结果。

“我觉得应该是大爷的活撕了那小子，你们是没见过，大爷那一身筋骨坚似金石，那道瘦胳膊瘦腿的，就是剑法再好又能撑个几回？”

“也不见得，瞧他跟三爷放对时尚有余力的样子，没准大当家的在他手里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一群小厮争论了半天也没吵个明白，听到殿中许久没有动静，惊疑加中又都不敢上前。

“索账房了，把他给老子揪过来！”

也不知谁出的馊主意，用刀着那个抖若筛糠的账房先生趴在门缝上偷偷查看。

“怎样，那牛鼻子还活着没？”，一众山匪见他转身顿时紧张起来。

“看…看…看不…不清楚…”

“没用的东西，要不是看你会打个算筹，老子非得割掉你这条祸事的舌！”

索账房结结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小领无奈下怒骂几声，只得壮着胆亲自趴上门缝。

院中山匪见有了带的又生出几分胆气，乌泱泱一群都聚到了殿门争相探。

只是苦了那个结结的索账房，他许是先前逃的太急扭到了腰胯。

又被凑上来的一搡立时重心不稳，连带着身后一群山匪撞开殿门，径直摔了个狗吃屎滚进殿内。

“吓！”

殿门刚开，杵在门的一群贼匪就瞧见自家大爷那具横亘于地的无尸体。

一群山匪登时怪叫连连，又给惊的窜回了院中。

滚进殿内的几只觉腿脚发软，趴在地上连连讨饶。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几才敢壮着胆子抬起来。

却见那道大刀金马坐在原先‘山和尚’的位置，身后几个侍正在小心翼翼替他上药。

顾轩也不理会那些战战兢兢的山匪，一手扯着根腿大快朵颐，一手提着酒壶边嚼边灌，活像个一辈子没见过食的饿死鬼一般。

甘泉镇上的百姓本就生活清苦，又被官府贼匪缴去了大半收成，他在镇上晃了数天楞是没找到个有熟出售的食肆。

早晨上山时只溜了碗清汤寡水的汤面，先前一番恶斗下来体力消耗过巨。

他此刻只觉饥肠辘辘腹鸣难挨，索挑了只还算完整山吃的满流油。

混满残肢血水的佛堂，衣不蔽体的年轻子，几个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山贼，这样离奇的场景一齐出现在宝寺明堂之中，倒是给顾轩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不消多时，一整只山便被他全副祭进了五脏庙中。

顾轩仍觉吃的不大痛快，端起一盘山笋炒刚要下筷，突然拉下脸骂了一声。

原来片上溅进去了不少‘山和尚’被他枭首时出的血水，将好好的一盘佐菜弄的难以下咽。

几个滚进殿内的小领原本就被自家大爷那具无尸身给吓的面无色。

此刻又瞧见那尊杀神拉下脸来，一个个登时磕如捣蒜，连说话都跟索账房似的结起来。

“道…道…道爷莫急，小…小的这就让索账房再去炒两个新菜。”

说着推了一把抖若筛糠的账房先生，忙给他使眼色。

开玩笑，没看到地上那些个领的惨状嘛，这尊爷要是吃不痛快，弄不好就得将他们也给稍带送下去陪大爷三爷。

“不急，你且上前来！”

索账房连滚带爬的刚要出门，却被那道一声断喝打了脚步。

只见顾轩绕有趣味盯着他瞧了许久，蓦地忽又提出个很无厘的问题来：

“你姓索，是个账房先生？”

索账房四顾茫然，只得搓着手点了点。

顾轩拨开几片沾了血水的肥，挑了块净的送中，又夹起一筷子山笋。

“我且问你，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有几何？”

索账房着十根瘪泛青手指算了半晌也没能算个明白，豆大的冷汗逐渐从额上滴落。

“你连个兔同笼的方程都解不出来，还敢自称账房？”

顾轩冷笑一声，说罢将筷子扔回盘子中后按剑而起，又问出一个让侍山匪都觉更觉莫名其妙的问题来:

“那‘山和尚’只是个傀儡吧，贫道倒是很好奇，你又不是修炼到化形境界的大妖，这身皮囊是怎么变化到如此与相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