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授官（2/2）

一个脑袋两只手，凭什么你就能无师自通，凭什么我们就要寒窗苦读数十载，不公平的，既然不公平，你就是异类，是异类，就不允许存在，这就是，凡之。

“也好，老夫户部得贤侄，已是意外之喜。”

沉吟了片刻，卫长风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算学一道，晦涩难懂，真正通此学者的大家名儒，哪个不是将此大学问捂的严严实实不授于外…”

看向楚擎，卫长风脸上就俩字---特么满意！

他让楚擎来，主要是为了核验几本账目，这种事一个肯定忙不过来，所以寻思找几个给他打打下手，这才知会了陈言，没想学什么“公式”，就是明白个加减符号是什么意思就行了。

结果楚擎倒好，上来连前戏都没有，直正题，不是授以鱼，而是直接授以渔，可谓是让卫长风既惊喜又意外。

这怎能不让卫长风感慨万千，学问，是安身立命之本，谁会轻易传授他，更别说是一传授就是几十号，如此高风亮节，如此胸怀，世间罕有，当然，也不排除脑子多多少少有点大病。

当然，楚擎根本没想到这一茬，学问这种事，在他们“老家”那都是九年义务教育，老师拽着你耳朵让你学，完了还好多不愿意学。

面露正色，卫长风开道：“与老夫说说，你楚家之事，说一说你父之事。”

楚擎神大动，顿时会意。

昨在楚府，卫长风虽说让自己来户部，却对老爹的事只字不提，明显是有所保留，可现在，主动提及，态度上的转变自然代表了很多事。

楚擎也不敢嬉皮笑脸了，施了一礼，朗声道：“小子也知之不详，只是听家父说工部官员要被撤换，当今圣上对工部的官员极为不满，家父官位不保，这才导致府中每愁云惨淡，单单只是官位不保也就算了，主要是老爹担心被夺了官位后有会斩除根，一子将我爹…将楚府彻底打死，毕竟在官场之上…”

抬看了眼卫长风的脸色，楚擎继续说道：“您是户部尚书，您一定懂官场上的这些事，如果只是告老还乡还好，可要是被罢了官，就是庶民，而我们楚家又都是京中士，府中名下的产业，田地…”

话不多说，点一下就好，楚擎相信，卫长风明白自己的意思。

“老夫懂了。”卫长风凝望着楚擎，问道：“老夫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你父楚文盛，可有贪墨之事？”

“没有。”

“可有菅命之事？”

“没有。”

“可有巧取豪夺之事？”

“没有。”

“可有欺民害民之事？”

“没有。”

“可敢作保？”

“敢！”

“好！”卫长风霍然而起，轻轻拍了拍楚擎的肩膀：“从今起，你便是户部八品署丞，明老夫会命去吏部递个条子，回了府，转告你父楚文盛安心待之，过几宫，老夫面见天子，若是真如你所说你父楚文盛官声清白，这左侍郎之位，他可安心处之。”

“小子楚擎，谢过老大！”楚擎长身施礼，面色激动：“楚擎，带家父，谢过老大。”

“在户部用命就是，你这八品署丞，亦是算学教习，勿因外所扰，施手为之便可，切莫失了本心，若能守住本心，既便闯了祸事，老夫定保你周全。”

“小子敢不从命。”

弯着腰的楚擎，无声的叹了气。

本心，祸事，周全…自己终究还是卷了这贪墨水银的漩涡之中，不过也好，总比去扛煤气倒门强不少。

已经认命的楚擎丝毫没发觉，自己，竟隐隐有几分窃喜，这窃喜，来源于他可以管一管这世上的不平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