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4)(6/9)

人连在一起,有节奏地摇动着,制造出淫靡的声音。

我离他们很远,又好像很近。

对这一切,奶奶却视而不见,还是自顾自地唠叨个没完。

我走到母亲跟前,叫了几声妈,她都充耳不闻。

陆永平一脸狰狞地看着我,越动越快,母亲的叫声也越来越大。

我一步步地后退,突然一脚踩空,只觉身体一轻,就坠了下去。

睁开眼,星空依旧璀璨,裤裆里却湿漉漉的。

我喘口气,坐起身来,一旁奶奶正呼呼大睡。

刚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我想着应该去洗个澡,却一仰脖子又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似乎听到大门在响,极其轻微,叮叮咚咚的,像是电影里有些人家阳台上的风铃。

我倒有个风铃,猴年马月表姐送的,却从来没有挂过。

这么想着猛然一凛,我腾地坐起身来,竖起耳朵。

只有不远香椿树的哗哗低语以及模模糊糊的犬吠声。

我不放心地爬起来,走到阳台边往胡同里瞧了瞧,哪有半个人影。

犹豫片刻,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杵在楼梯口听了半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天蒙蒙亮我就起了床,母亲已不见了。

上个厕所,又到洗澡间洗了把脸。

刚要出去,一撇脸就扫见了洗衣篮里那条内裤。

犹豫了下,我把它轻轻掂起。

整个裆部都是湿的,扑鼻一股浓郁的腥臊。

我心里怦怦直跳,老二一下又硬了起来,赶忙扔下,仓皇而出。

卧到床上,好久才平静下来。

也没心思去工地,遂翻出《福尔摩斯探案集》。

记得已看了大半,那天正好读到。

看到华生在悬崖上听着震耳欲聋的瀑布声缅怀挚友时,我只觉胸中震荡,险些落泪。

夏洛克福尔摩斯怎么会死呢?当然不会啦,下面就是,每篇篇幅长了许多。

虽然早知如此,但看到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再度现身时,我还是激动得要欢呼雀跃。

正看得入迷,门被推开,母亲探了个头:「亮着灯在干啥啊,喊你也不应声」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书。

母亲说:「你还吃不吃饭严林?」我这才发现窗外已艳阳高照。

起身出门,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手中正搓着那条内裤。

我径直进了厨房。

老三样,油饼、鸡蛋疙瘩汤、拍黄瓜。

操起筷子夹了块黄瓜。

母亲在外面笑着说:「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赶上你奶奶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心头火起,啪地摔了筷子。

半晌,母亲才问:「咋了?」我隔着门帘说:「天天都是油饼汤黄瓜油饼汤黄瓜,吃不烦啊」母亲站起身,朝厨房走来:「严林我给你说,想吃啥你可以自个儿做」「你是我妈!」我简直在吼。

「你妈怎么了,你妈就得把你像老天爷一样供着?」母亲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娘俩就隔着门帘站着。

母亲俏脸通红,朱唇紧闭,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颊。

我匆匆撇开眼,盯着她尚带着泡沫的手:「不吃了!」说着掀开门帘,转身上了楼。

母亲站在一旁,没有动。

奶奶院楼顶时,母亲喊:「严林你有本事儿就别来!」奶奶家已经吃过早饭。

我到时奶奶正在刷锅。

我在厨房转了一圈,拿了张油饼就啃。

奶奶问:「咋,没吃饭?」我说没吃饱。

奶奶说:「你妈干什么吃的?还有点鸡蛋疙瘩汤,给你热热」我赶紧点头

吃完饭,进到客厅,爷爷在捋狼毫,电视里播着。

造纸厂关门之后,爷爷做过两年狼毫,留了点,储在楼上。

上小学时,狗杂老师们总是委托我从家里捎。

初中不练毛笔字之后,我也是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

我问爷爷怎么现在又开始倒腾这玩意儿了。

上次脑淤血后爷爷就有点口齿不清了,他说练练手,对身体恢复好。

我也跟着在一边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会儿奶奶也进来了,说地里的玉米苗怎么怎么不好,草都比人高。

很快到了晌午。

新闻里尽是泛滥的长江水。

爷爷咂着嘴,开始老生常谈,讲六八年大水时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公的猪。

奶奶直摇头,说老伴竟瞎扯,那年头哪有那么大的猪。

我两耳竖起,倾听隔壁动静,殷切奢望母亲能来喊我吃饭。

但当然没有,我有点忐忑不安,又有点决绝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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