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8)(3/9)

我大吃一惊,险些坐到地上。

女人却叫得越发放浪,发髻翻飞,血盆大口再也合不上。

就在我颤抖着手去摘那个墨镜时,电梯门却关上了。

没有声音,也没有过程。

我一面提醒自己冷静,一面去捶打金属门。

回答我的是单调乏味的咚咚声和丰富绚烂的「咕叽咕叽」。

我甚至能听到水滴的回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陆永平走了出来。

是的,陆永平走了出来,着一身中国石化工作服,大肚子油光滑腻。

他端着黑铁般的笑,从我体内穿梭而过——根本没容我作出任何反应。

女人背靠轿厢坐在地上,长发缠绕,水光潋滟,蜷缩着的大腿白得近乎透明。

楞了好半晌,我才一阵惊慌失措。

而就这一瞬间,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金属地面的那滩水渍。

我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郁的油呛味扑将而来,令人几欲作呕。

挣扎着转过身时,陈瑶刚好如厕归来。

一片朦胧中,她说:「咋了你,睡个觉满头汗,论文还写不写了?」当然要写,校运会一搞完,下周四就得会老贺。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和陈瑶正在阶教二上自习。

为此我专门从图书馆借来了萨维尼和拉瓦茨的大部头,从小商店买来了印着西北大学的厚稿纸。

没其他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能更专注点,而不止是异想天开地奢望通过纯手工打动铁石心肠的老贺。

这当然是陈瑶的主意。

此刻她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捧着一本金田一耕助,不时冲我皱皱眉,一脸嫌恶。

推理小说还有这种读法?也只能惊为天人了。

教室里没多少人,除了偷偷摸摸搞点情调的小男女,就是些考研积极分子。

恕我直言,后者的目标历来是早准备早放弃,「陪考爱好者」已是对他们最大的赞美。

自然,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除了洗洗脸,首当其冲我需要抽支烟。

类似的梦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上周末的省师大招待所,细节记不太清,肯定略有不同。

甚至有极大的不同——根据弗洛伊德的说法,至多我们能记住梦境的百分之二三。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上次的梦更加彻底而满足:陆永平走出杂物间,穿过一片狼藉的院子,掠行于阳光普照的田野。

刚冒茬的小麦青翠可人,衬得三三两两的坟丘愈发阴森突兀。

然而——阳光普照,安详喜庆,就差鞭炮齐鸣了。

于是陆永平便消失于一垄新坟之中。

墓碑高大厚重,让人想到白矮星之类的东西,奶奶站在一旁说:「这可是大老远运回来的山西黑啊!」醒来时隔壁在操屄女的鬼哭狼嚎。

我大汗淋漓地起身,在床头呆立了好半晌。

月亮透过纱窗映出半张脸,不远处的平河大堤白茫茫一片。

有一刹那,我觉得自己能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

当晚开了两间房,她俩一间,我一间。

几次我都有询问母亲的冲动,却又在自觉荒谬和自我怀疑中节节败退。

夜色中我看起来肯定像个屁股生疮的猴子。

两位女士倒很尽兴,特别是母亲,难得一见的少女气息在酒精的催发下几乎要淹没那苍茫月色。

昏暗的走廊里,她俩手挽手,夸张地扭来扭去。

穿着短高跟的母亲比陈瑶高了多半头,凹陷的腰肢在衬衣束缚下盈盈一握,肥臀却投射出丰硕的阴影,在周遭墙壁间四下乱舞。

她开心而放松,一如陈瑶的放浪与形骸。

周一早上一切又恢复如初。

母亲甚至有点不好意思,趁陈瑶洗漱的功夫偷问我她「昨晚喝得不算多吧」。

我只好笑笑说还行,没丢人

她一声冷哼就把我轰出了房间。

早饭后,陈瑶接了个电话。

尽管一再拒绝,母亲还是让我把陈瑶送到了师大东门公交站。

临别时,第一次,她没有老妈子般凝眉叮嘱,而是摇下车窗冲我们挥了挥手。

一路上陈瑶笑靥如花,却没什么话。

直到上了学院路,她才发表了会晤感言:「你妈还真是个大美女啊!我晕!」我也晕,跟窗外车水马龙的一锅稀粥差不了多少。

周一上午是民诉课。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后,我才得以查了查那个131开头的陌生号码。

归属地是平阳。

我试图在网上搜索,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在呆逼们的呼噜声中,百般犹豫,我终究还是打消了问候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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