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三回脱险厄难见青天弃桎楛欲染成性）（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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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不可闻。李夫看莲嗟叹，对张牧道：牧弟，你可知莲儿心意，便是我的心意么。只是。张牧见她欲言又止，便道：姐姐何必芥怀，我知你心意。我曾言，不过见景生，景迁灭。你我数相守，耳鬓厮磨。谁不云生。只是你的丈夫相公，莲的亲父，与你十数年夫妻儿，其势难磨消了去。生世上，诸般系，都难挥割，自要有个始终。

似我这等，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之，终是异类罕有。姐姐要与丈夫相聚，正是常。不到得因我数之，断你十年恩。

姐姐只顾去，我相送你们去县上，也是个完解。李夫听得他言语，慨然道：牧弟终是体恤，只是你我这数之，只怕胜似十年。三一时无语。李夫忽道：弟弟既是只身一个，何不随我去到县里，我家老爷面前，相荐于你，定然重用，朝夕可以相见，岂不十分是好。

莲亦大喜道：最好最好。张牧低存思半晌，答应道：既是姐姐安排，必然不差。一则我亦舍你两个不下，二则也须见闻世面。

便弃了此处，跟姐姐并莲儿去。三一地里欢喜不尽。夜三饭罢，张牧道：便好早歇，明却赶路程。一夜无话。

次天甫光明，张牧三起身，收拾已毕，李夫与莲又去房后，看了丫环埋处，哭泣一番，再回房看时，只见赵侥已在房外请行。张牧与二出房，锁门，至院外看时，只见赵侥立在车马边上，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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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庄客驾车，后面一个庄客骑马，拿了笼盒，想是酒菜，并牵一匹空马，都在那里相候。见李夫出来，赵侥忙掀了车帘，扶李夫与莲小姐上车内坐了，方转身道：哥哥骑马行。

张牧道：我自驾车马，你教那骑了我的马，在后跟定就是。回院牵将马匹出来，教驾车的庄客骑了，自跳上车，取鞭拿在手中，叫道：小郎上车。赵侥应道：我自上车。

吩咐两个庄客仔细，在后紧跟，便车内，与李夫两坐地。张牧打一鞭，那马挣一挣，奋力牵了车驾，便望前行，出了村，一行直奔道陵县而去。

且说赵侥在车中动问道：不曾问得姨娘府上何处。李夫见问，有些迟疑，寻思道：便说与他，料他年轻，如何识得官府路径，也好教他渐渐淡了罢。便道：小郎，实不相瞒，我那相公，正是新任道陵知县李权得。赵侥听得，击掌道：我道何，原来是他。李夫道：小郎与我家老爷相识么。

赵侥道：便是前，李知县新任，本县缙绅之士，说了家父名字。李知县好生相敬，再三托相邀。

家父吃他相请，推不过，只得备齐礼物，就便教我同往，前去相贺，以此认得府上去处。

李夫叹道：原指望教你绝了念，不想你竟是个熟路的。赵侥道：此番好了，我明便托些事务去县里，到府上拜见姨娘。李夫忙道：小郎莫要胡为。

见今得归，老爷见我母平安，必然欣喜，便不追究。你若明去了，言语不慎，走漏些消息，不是耍处。赵侥纠缠定要前去，李夫执意不肯，赵侥只得怏怏作罢。

好一时，赵侥又道：既是姨娘不允明相见，只怕后亦难得会。姨娘可怜，如今与我一好么。李夫大窘道：莲儿在此，怎生造次。赵侥道：我须顾不得了。便去搂抱李夫要亲。李夫知他定不肯放过，又怜他痴，便道：如此，只除下衣，便宜一回罢。莲儿又无避处，休要取笑为娘。莲看他二起兴，乃道：我前面去同哥哥驾车耍。便掀帘出到外面，挨着张牧坐了。李夫见儿避去，心下稍安，对赵侥道：你这冤家，如何要我作此等事。赵侥那里听她言语，只顾在她身上摸，劈盖脸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