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北洋常相忆】(11 闽山易水总相逢))(7/11)

意今夜先在这村子找户家借宿过夜,等明天天亮再简单查

看一番就回天津继续审问那盗墓贼这沙鸥玉佩的来源。

我摸黑往村子里走去。见离村不远有一户家的窗户里此时还透出一丝亮

光。我上前敲了敲门。在这个漫天风雪的夜里,我的敲门声显得非常响亮。

「这么晚了是谁呀......是黄老爷吗......告诉过你了......今天不行......改天我

上你家里......」屋内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隔着门板听不太真切。

「这位姐姐,我是外地来的,路过这里天色晚了想借宿一个晚上。我不白住,

我付一些钱给您算是房费您看行吗?」

屋内沉默了半响,随后屋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年轻的脸探了出来。借着

昏暗的光线,她和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约而同一起愣住了。「砰」的一

声,她左手里拿着的木盆重重掉在了地上。

年约二十七八岁,身材高挑婀娜,穿一身陈旧却浆洗得净整洁的粗布

冬衣。乌黑浓密的秀发没有挽起,而是柔顺地披散在脑后。饿得略微有些苍白清

瘦的一张鹅蛋脸上不施黛,不过依然无损的天生丽质和高贵气质。一双细

长的柳眉乌黑如黛,之下镶嵌的那对美眸 如梦似幻、略带忧伤,如两汪泉水般

邃,让一眼看不清那其中隐藏着的万般思绪。高挺致的鼻梁下,一副红润的

薄唇此刻因为看到她眼前的我而充满震惊地紧紧抿着。

这位衣着装扮朴素的佳不是我思夜想的燕儿又是哪个?

「燕儿......」巨大的惊喜袭来,我足足愣了片刻才呼唤出 她的名字。脑海之

中一下子闪过无数 画面:有和燕儿初识于海上的 两相悦,有和她在天后宫里幽

会的旖旎无限,有出征前和她初次乾坤合体的酣畅淋漓,但更多的是数年前她和

我告别时那双依依不舍、欲语还休的泪眼。

听我唤 她的名字,燕儿脸上那双刚刚还充满了忧思的凤目里也涌起了惊喜的

泪花。她刚刚抬起一只白皙的皓腕,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嘴里呜咽而出的哭腔,

整个娇躯就已经被我一把拥了怀里。

她的螓首无力地靠在我肩膀上, 对比旧里瘦削了不少的香肩一开始轻轻颤

动着,随后就剧烈地抖动起来:「呜呜呜......黄鲲......你来了......呜呜呜......我

......对不起......呜呜呜......」仿佛积攒了多年的幽怨和委屈一瞬间倾泻而出,燕

儿刹那间哭得说不出话来,身子像一团棉花一般瘫软在我的怀里。

「燕儿......咳咳咳......燕儿......咳咳......外面怎么了?」屋中传来一阵剧烈

的咳嗽声,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关切地询问道。

「张......张妈......我没事。」

我怀中的燕儿听到了屋里的叫唤,连忙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她强打神止住

哭声,随手擦去了眼泪,抬起一双哭红的泪眼看向我,低声道:「外冷......你

快进来......」。

我随她进了屋,环顾四周,旧的屋内狭窄而又局促。一进门就是厨房和堂

屋。柴火灶边上摆着一张老旧但是擦得很净的木桌子,上面一盏昏暗的油灯

微微亮着,我刚刚从窗户外看到的光就是它透出来的。堂屋的左右手边各是一间

卧室,右侧的卧室里此刻不时传出阵阵剧烈的咳嗽声,显然有病住在里面。

燕儿进屋后端起了桌上的油灯给我照路,引导我走进了右侧的卧室里。我紧

跟在她身后进了屋,一进门就看见屋里墙角那张北方常见的土炕上僵卧着一个形

容枯槁的老。她面如金纸,还不时剧烈地咳嗽着,显然已经病膏肓,不久于

世。

「张妈?」我愕然道,借着油灯的灯光一眼认出眼前的老就是过去韩府门

的老妈子张妈,她原是燕儿故去母亲的丫鬟,从小看着燕儿长大,后来又和燕

儿一同从北京刘府失踪。我和燕儿订婚后那段时间,时常去韩府和燕儿约会,她

每次看了都不阻拦,还笑呵呵地主动带我到燕儿闺房,所以和我早已 十分熟悉了。

只是多年不见,没想到她已经病得这么厉害。

燕儿将手里的油灯放在炕,然后坐在炕沿将张妈扶起倚靠在床,语气里

带着欣喜说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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