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雾青林旧事(姐弟,后末日科幻,短篇)】(4/9)

外的。不过那个没选上的叫芋......什么的,

那姑娘还可怜兮兮的。不过说真的,我真没见过她这种女的。她卵巢全被孢子感

染了,按道理说生殖器官早该萎缩了,但是性欲刺激检查的时候,那个芋什么的,

哎喂,你知道嘛,下边儿可一直流水没个停儿。」

「啧,不就是逼痒了发骚嘛!不知道变异成什么样了,估计整套生理系统都

要和孢子共存喽。我看这破地儿也没什么年轻男的,全是些半死不活的。不是,

姐们你真是没看见吗,这渔村的穷姑娘都什么样啊!就那个芋妲是吧,那下面全

是毛,大阴唇一圈儿密密麻麻围着,也不知道刮刮。呕——我从十九岁上医学院

开始,就没见哪个女的下面这么脏。」

「别提了,其他三个女孩至少还知道刮下耻毛,稍微懂点规矩。最后那个芋

什么,可怜是可怜,要真去了避难所那边,恐怕还嫌她坏了那地儿。......」

悲哀的风声仍在继续,飘荡着这些城市上等人刻薄的言语。

芋妲听不下去了。眼泪在她的脸上逐渐风干,凝结成破碎的道道痕迹,恰似

他弟弟后背的纹路。

......

那天芋妲回家时,壳生见她哭过,下意识想问问怎么回事。

毫无征兆地,芋妲带着愤恨的眼神,顺手抄起脚边的陶罐猛力掷去——

非常准,正中壳生的额角,一瞬间 鲜血横流。

*

之后的三个月,壳生带着头上的伤疤,没有回过一次家。

在姐姐用罐子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那天,他一言不发地蹚过枯水期的河流,

孑然一身去了对岸。青蓝色的毒雾悄然 降临,天地之间顿成一片混沌。河上朦朦

胧胧,不辨东西,唯有男孩蹒跚而去,一步一步,永不回头。额角上淋漓的 鲜血

入脚下的污水,激起点点血色的涟漪,惊散掘洞的招潮蟹。对岸的 风景渐渐清

晰了起来,几座古老颓朽的船坞映入他的眼帘,稠风吹动茅檐,发出脆响,也撩

乱着男孩凝上血块的短发。

壳生寄住在唯一的朋友小浦的家里。小浦比他大一岁,脚趾间生着滑溜溜的

蹼,同样是生来就被孢子感染的一代,也只有他从小没有嘲笑过壳生的背甲。

小浦的父母一辈也早病死了,余下他的奶奶,一个满嘴脏话却又坚韧执拗的

半瞎老太婆和他同住。

他们曾经一起打渔、一起捕鳝捉虾,一起倾吐苦闷,分享作为难兄难弟的种

种,甚至分享手淫的方式。壳生十四岁的一天,小浦突然找上他,神秘兮兮地说,

反正他俩这种天生怪胎不怕毒雾,所以他就跑山上林子里摘了几个没熟的毒菌子

——就是散发青色孢子的那种。

壳生还记得,那时小浦告诉他:

「以后玩自己屌子不用手指头了。你看看,这蘑菇的柄是空的,把伞盖摘了,

鸡巴捅进去,操,爽得不得了。我在山上就忍不住去......」

后来小浦还送了几个蘑菇给他,而他也沉迷于那种私密的快感......直到某一

天,他攥着大蘑菇自慰时被芋妲抓了现行,她痛骂壳生是个下流的变态,把房里

所有的蘑菇抓起,一脸嫌怨地扔进河中,好像脏了手一般。

而到了今天,他和小浦围着饭后鱼骨狼藉的桌面,一样痛骂着芋妲的没良心。

「没良心的便宜货,真就以为她那逼能值几个钱!我们村里都没女的能操了!」

「结果她心心念念的海鸭子,啐,也看不上她这种女的!」

两个少年把铝杯里的劣酒一饮而尽,铿然一声掷在地上。

*

约莫这样过了几个月,某个炎夏郁蒸的日子,壳生裸着上半身,在小浦家附

近的圩塘里叉鱼。他扶着鱼篓擦了擦汗,喘着大气。

小浦突然从屋后出现,大声招呼他。

「别干活了——快点过来,大事儿跟你说。现在有个机会能够操上真的女人。」

男孩满面红光,兴奋异常。

「什么!?」壳生一瞬间回了头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我奶奶那个瞎子老太婆都说我一定要去捡个老婆回

家。」小浦胸有成竹。

回到破屋中,小浦带着激动的心情细细讲明了情况:海鸭子前几天离开这一

片流域的时候,船上的补给不够了,就强征河流下游村子里的腌鱼和蔬菜,只用

一点点医用物资作为补偿,激起了全村人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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