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过年（4/13）

连忙扯了条餐巾，小心地帮他

擦着嘴角。

「may i take 欲r rder ？」服务生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带着职业的笑

容，弯腰问道。

「yeah」静鸥颔首应着，把菜单推给了表，「亚鸥，你看想吃什么？」

亚鸥翻了两页，都是英文，于是指着一幅图片道，「我要份牛排吧。」

「嗯，你挺有眼光嘛，这里的菲力是全上海最好的呢！」静鸥笑了笑，又问

道，「那你要几分熟的？」

「嗯，八分的吧。」亚鸥靠着椅背，故作老练地道。

静鸥显然惊讶了一下，但转瞬即逝，她扭脸向赵子琪，「安妮，你呢？」

「咯咯，我呀，我跟小一样吧！」赵子琪扑闪着乌亮而浓密的眼睫毛，脉

脉地望了亚鸥一眼，又道，「记得再来点喝的，要tkay 哦，必须是匈牙利的！」

静鸥待完毕，等侍应生走远了，忽然柔声细语地对表道，「亚鸥，考你

个英文单词啊！

「什么？」亚鸥有些摸不着脑。

「medium什么意思？」静鸥朝他眨着眼，道。

「中间的，中等的。」亚鸥脱而出。「那加个well呢？」静鸥追问道。

亚鸥想了想，道，「这个，中等好、差不多？」

「medium well 其实比较少用，叫牛排的时候特指七分熟。你和安妮的牛排，

我跟侍应生讲的就是medium well.」静鸥话题一转，又道，「另外呢，牛排的成

熟度只有单数，没有八成熟的，知道了吗？」

她绕了圈子，原只是为了教自己最后一句！亚鸥恍然明白过来，还有赵子琪，

笑得那么意味长- 她肯定是懂的，说什么「我跟小一样」， 将错就错罢了

「呃，还有这讲究？」

「呵呵，西餐礼仪比较繁琐，你不知道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静鸥满是

包容的微笑着。

「都是翻译过来的！」赵子琪斜了静鸥一眼，嫌她多事儿，「medium well ，

说是八分熟也未尝不可！」

「乡随俗嘛！」静鸥辩驳道。

「咱们是来吃饭，又不是来考试，开心就好，哪有那么多规矩？」赵子琪不

肯善罢甘休，又道，「压根儿就是黄皮肤黑眼睛，装什么假洋鬼子」

「呸，你骂我是不是？」静鸥不乐意地嘟起了嘴。

「我骂那个服务生，哪敢骂你哦！」赵子琪语带嘲讽地道，「你呀，你是真

洋鬼子」

「你才是洋鬼子，还是本鬼子！」静鸥最讨厌拿她国籍说事儿，但反唇

相讥的话才出，却觉得不甚妥当，立刻又嬉皮笑脸地补了一句，「打倒本帝

国义！」

「臭 丫，去死啊你！」赵子琪挥起拳，作势要捶她。

「子琪姐，你是本啊？」亚鸥想起祭祀时有张照片，是个穿和服的，

容貌跟她有些相仿。

「我妈是本，我爸是韩国！」赵子琪垂着眼帘搅动咖啡，掷地有声地

道，「但我是中国，如假包换！」

「原来你是混血儿？」亚鸥陡然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望着她，「难怪那么

漂亮！」

「亚鸥你真会拍马！」静鸥不由地撇了下嘴。

「嘁，拍马怎么啦？」赵子琪乜了她一眼，扬起了尖翘圆润的下颏儿，

自鸣得意地道，「拍的舒服，我喜欢！」

「不是拍马，我只是实话实说。」亚鸥小声解释道，「高中生物课讲，父

母基因差异越大，子就越优秀」

「咯咯，还有理论依据！」赵子琪掩嘴娇笑不已，伸手捏了下少年的脸颊，

「小，你真可」

「马！」表居然没躲闪，静鸥顿时心生不满，又瞪了眼赵子琪，从牙

缝里挤出两个字，「花痴！」

「咯咯咯，你鸥妮姐 吃醋呢！」赵子琪见亚鸥涨红了脸无动于衷，拍着少年

肩膀道，「小，快去哄她吧，不然等会儿没付账，姐只好把你抵押出去了」

「呃，我又不值钱」亚鸥耷拉着脑袋，声若蚊蚋。

恰在此时，三名服务生端来了牛排，绯红细，拼着淋了沙拉的圣果和西

兰花，只色彩和香气就让食欲大开。

亚鸥学着两个表姐的样子切了一块儿，含到嘴里根本不需用牙，只要两颊的

力量使劲一挤，鲜的汁就像热巧克力似的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