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尘寻欢录】(第四章、摧我未然焚我何)(各种雷点,不喜勿看)(17/20)

人里竟有宗主直系。

煌仙子起身向栾子服一揖,沉声道:「栾宗主节哀,此事必有一个公道。」

她转向座下趴伏二人:「你二人因何事伤人性命,从实道来。」

那两个合欢宗金丹门人涕泪横流,只是不停磕头,却不说话。

就这样僵着,龙雅歌不禁面露无奈。下首的谭绝摇摇头:「栾宗主,还是由

你万法宗来说吧,若是说得有什么差池,那合欢二徒自会开口辩解。」

栾子服沉声应了,向身边长老偏了偏头。那长老站起身,行至那女修尸首之

前,痛色浮面。

「那二人出没于允州渠州交界处的云关岭,恰撞上了吾宗前去历练的金丹栾

凤玲。两边如何冲突起来尚不可证,只是他二人伤了凤玲之后,又用那采补功法

干了这可怜娃儿一身阴元。栾凤玲身死前偷偷用秘法传信,唤来一众帮援弟子

将他们追入允州地界,又引来合欢宗门人大打出手。我门人只求找个理道,谁知

那二人骤下杀手,又打杀了我们两位金丹。吾宗弟子义愤难耐,却仍是收着手,

不然合欢宗怕是也要死伤不少。吾宗虽不如合欢势大,门人却也懂威武不屈的道

理,总算在乱战中擒得二人。」

采补之术乃魔道行径,被正道宗门视为大忌。偶有邪祟被人发现,也会让附

近宗门尽起围剿。

那长老说到此处,又转向五宗法盟众修:「天理昭昭,我万法宗不信,这世

上还没有公道可讲!只望诸位秉公执言,不叫那恶人脱天漏网。」

万法宗长老说得声泪俱下,莫说旁人,就是龙雅歌也不由得心生怒意。

「你二人头!万法宗长老方才所言,你们可有什么说的?」

那两个金丹又哭了片刻,颤声道:「师尊在上,徒儿此番失手被擒,无话可

说,只是枉费师尊尽心教导,愿一死谢罪。」

话说的沉痛,毫无反驳之意。他们说到半截,龙雅歌心中已开始盘算,二人

伏诛之后该如何赔偿,又该如何顺藤摸瓜查出那采补邪功的出处。可是等待二人

把话说完,她突然又察觉有什么不对。

殿内鸦雀无声,众修齐齐望着合欢宗诸人,面色有异。

龙雅歌这才发觉,那二人口称自己「师尊」,却不是「宗主」。他们「无话

可说」,只是因「失手被擒」。言外之意,若是不被擒,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而那话中最锋利的一句,却是「枉费了师尊教导」。教导什么?是这一身修

为?还是那采补邪功?

龙雅歌怵一转头,恰好与栾子服四目相对。那栾宗主眼中喷火,牙齿已咬得

咯咯作响。在座五宗法盟诸人也纷纷起身,胸中似有万般责问,只是还未知如何

口

龙雅歌直觉一道凉气从后脊升起,偌大的阴谋兜头就要罩下。

就在此刻,一个人突然走到了她身旁。

「晚辈不才,但想多问一句。这二人,是哪儿来的合欢弟子?我怎地在山上

没见过呢?」

说话的人正是宁尘。他较龙雅歌先觉出二人话锋有异,连忙想出一个话茬,

将那还未成型的弥天大罪戳了个洞眼儿。

栾子服拍案而起:「笑话!那二人是我宗门人浴血擒来的,难不成都在说谎

不成!?」

旁边长老也厉声道:「你又是何人!」

「我乃宗主护法,只因事出情急,万望栾宗主海涵。」宁尘随意施了个礼,

「当时擒得的或许不假,可若是回头人易容掉包,那又如何是好?」

宁尘心里明镜儿一样,合欢宗在陵允二州共有三个分舵,分舵的金丹弟子没

有一百也有八十。龙雅歌身为一宗之主,哪怕认得面相,也绝不可能一个个辨识

识海。

这弟子是真是假、易容与否且不多论。宁尘唯一抓得住的,便是龙雅歌断不

可能教他们采补之法。这分明有人下套,等着诱龙雅歌往坑里跳,宁尘一不做二

不休,先将水搅浑再说。

栾子服听了宁尘之言火气更盛:「我万法宗坐得直行得正!又有什么掉包的!

难不成我们自己找人戕害了儿孙,去诬陷你们合欢宗吗!?」

「未见得一定是万法宗做的,只怕栾宗主气火攻心,被小人蒙蔽挑拨,白白

放走了幕后真凶。」

宁尘一本正经,话说得底气十足。龙雅歌这一会儿功夫借着宁尘三言两语,

也捋清了现在的状况。她虽少不经事,却也是随师父见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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