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 第一章 莫文海 第八节 北京来个漂亮人（2/6）

之后，黑瞎子沟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农牧场的事。在令心醉迷的五月，牧业队来了一位娇小可的青春。她是坐着场部的大轱辘车来的，当那耳熟的马铃声和清脆的鞭响在黑瞎子沟上空震的时候，牧业队的都涌向了村。他们知道这是场部小卖部的送货来了。可是这一次却和往常不一样，车上没有他们需要的用品，却下来一位穿着时髦拎着皮箱的漂亮姑娘，她上身穿着一件花格呢外套，外套下面是一条咖啡色裤子，脚穿一双红色皮鞋，这天天气较热，姑娘的花格外套的扣子没扣，里面露出一件半透明月白色的杭纺衬衫，透过衬衫，可看见罩和洁白的皮肤。这洋气的打扮，惊呆了山沟里的牧，男们盯著罩看，特别是傅二比，那张嘴结舌的馋相，简直就是一色狼。那些们从未见过罩，有窃窃私语：城里真大方，男的穿蛋兜，的戴兜，那白生生的皮肤要多勾有多勾，我的心都有些痒痒了，你看那傅二比，差不多就要扑过去了。

拎皮箱的漂亮姑娘没在意这些牧的惊诧神态，向打听莫文海住在什么地方。可巧这老英休，见来了这样一个洋气漂亮的，心中明白了八九分，连忙笑着说：&ldqu;莫文海放牧去了，要等天黑才能来。我还是先带你去队部，你在那儿等他。&rdqu;姑娘说：&ldqu;他没有宿舍吗？&rdqu;老英苦笑，&ldqu;他住单身宿舍，那儿不方便，是大通铺，还是到队部为好。&rdqu;当过溥仪警卫的老英显示出娴熟的服侍的个，一把接过来的皮箱，微微弯腰，面带微笑，&ldqu;走吧，我带你去。&rdqu;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剩下的议论纷纷，有说这样娇的在这儿呆不长吧；有说成彩云十有八九是竹篮打水喽；这话音刚落，马上就有反驳说她那是剃挑子一热。又有说得想办法让这个漂亮的留下来，你看老莫 一个多孤单，有个伴儿总是好些。大轱辘车老说话了，&ldqu;这就说对了，德尔书记听说北京来了个年轻找老莫，马上就派把我找去，让我马上把她送到黑瞎子沟，还说出了什么事都拿我是问。&rdqu;

老英带来到了队部，见二个队长都在，把来给他们就告退了。姑娘自我介绍说：&ldqu;我叫王瑞娟，北京来的。我找莫文海。&rdqu;二个队长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尹队长连忙起身让座，邢队长让王瑞娟先坐坐，说他派去把老莫找来。尹队长说我先把瑞娟带到我家去，老莫来直接到我那儿去，你中午也去我那儿吧！邢队长答应着出去了。

老莫一直到下午二点多钟的时候才来到尹队长家。见了王瑞娟没一点热，冷着脸说：&ldqu;不是告诉你不要来吗，怎么就不听话呢？&rdqu;王瑞娟一脸的笑容，挽起老莫的胳膊，&ldqu;走，咱们到外面说去。&rdqu;

他们来到畜栏旁，王瑞娟把一只手搭在桦木栏杆上，看着老莫地说：&ldqu;我来了你应到高兴才是，我记得老托的书上说过，那些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革命者，不乏有妻子儿 同行，我们北京这样的况也不少，有的去了北大荒，有的上了天山，还有的去了西双纳。她们能去，我为什么不能来？&rdqu;老莫说：&ldqu;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扯不到一块儿的。&rdqu;王瑞娟说：&ldqu;我和她们是一类，男是右派，不扯也在一块儿。&rdqu;老莫粗地说：&ldqu;他们结婚了，我们结婚了吗？我不是你的男。&rdqu;王瑞娟笑了，&ldqu;我就是来和你结婚的呀！&rdqu;老莫气得跺脚，气急败坏地说：&ldqu;不行，我不会和你结婚，你死了这份心。&rdqu;王瑞娟仍没生气，她从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老莫。老莫接过来一看，顿时泪流如注，哭得像走失了的孩子见了娘。王瑞娟见状，掏出手绢想为老莫擦泪，老莫却转身趴在桦木栏杆上痛哭。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满了观望的群。

老莫哭够了，转过身来，朝着西南的方向跪了下来，&ldqu;老师，你不该这样。我莫文海已经如此，为什么还要再搭进来一个，在这天荒地老的地方，瑞娟能过得惯吗？&rdqu;王瑞娟也跪了下来，&ldqu;我向天起誓，我一定能过得惯。老天知我心，我只有和莫文海在一起才是幸福的。&rdqu;她接着又说：&ldqu;爸，妈，我和文海现在都跪下了，算是拜堂时给你二老行的大礼吧！&rdqu;老莫见王瑞娟如此，只好陪着她向南方连磕了三个，之后他站起来，一把拉起王瑞娟，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折叠起来装进袋，拉着王瑞娟慢慢地向尹队长家走去。

原来，自莫文海被打成右派，生怕影响了王瑞娟的前途，他就断绝了和王瑞娟的来往。而王瑞娟偏偏顶风逆行，依然无微不至地关怀莫文海，到他的宿舍去看望他，为他洗衣送饭。尽管莫文海冷眼相待，王瑞娟仍我行我素。后来莫文海被流放到大兴安岭，王瑞娟执意要追随而去，迫不得已况下，莫文海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