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风雨录】(19-26)(6/25)

的官员集体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子俊欲哭无泪,这才一晚上,百官连诏书,年号都取好了。莫非上天要他做大宁的亡国之君?

“报,北门沦陷,守备陈泰和,游击王松战死,总兵高凤鸣重伤。”

“报,西门守将汤正率部投降,金兵已攻城内。”

“报,东门守备李崔叛杀总兵万曦铭,开门投降。”

登基才三个时辰的咸平皇帝陈子俊两眼一抹黑,直接栽倒在金殿之上。

“皇上,皇上...”

新皇帝被抬到寝殿接受太医诊断。大殿内,内阁首辅路承安成了主心骨。

“路大,皇上昏迷,太后不在,这该如何是好?”

“金兵已攻城内,只怕不久就要包围皇宫。”

“莫不如降了吧?”

路承安怒发冲冠,死死瞪着那名说投降的官员,怒骂道:“投降?两年前金陵朝廷的隆光皇帝如何死的,你忘了?如今新帝登基,太后在渝州府与西贼涉,尚有荆南三府,越州等大片河山,谈何投降。”

“那依首辅大的意思...”

“唉。”路承安负手朝向大点外望去,道,“速速通知家眷,收拾好金银细软,从南门,或城中暗道跑吧。若侥幸逃出,三后,于庭府治所安阳城汇合,自有太后主持大局。”

“哎,是是是,首辅大言之有理,我们这就回府中收拾东西。”

“快走,快走。”

“我昨夜就叫家收拾好金银细软,备了马车。”

“唉。”望着百官匆忙逃离的背影,路承安叹了一气。细看之下,才发觉其鬓角竟比昨多了几分白发。

他朝传事太监喊道:“去把锦衣卫督指挥使卢昭文和葡萄牙上尉安东尼奥叫来。”

“是。”

陈子骏是背摇醒的,准确说是被马车摇醒。

他睁开眼,只见皇后路鲤就坐在身边,旁边还有两个贴身宫。御辇内,金色流苏不断摆动,外面不断传来马蹄声和挥鞭子的声音。

“皇后,朕这是在哪儿?”他攥着皇后的手,“首辅呢,文武百官呢?”

路鲤年仅十六,身着来不及脱下的皇后礼服,哭泣道:“回皇上,父亲决意留在城内抵挡金兵,为皇上南巡争取世间。”

“啊?”陈子骏脑袋一胀,差点又昏过去。皇后将他搂在怀中,稍稍喂了些水,才又睁开眼睛。

他撑起身子,掀开帘子朝御辇外望去。天边残阳如血,染得一片通红。不远处就是流经襄阳的汉水,晚风拂过,江面波光粼粼。可定睛一看,那江面赫然漂浮着数不清的尸体。大多数都是贫苦的百姓,有白发翁,幼童,,婴孩,少...

多数被剥光衣物。尸体上伤可见骨。不少还被斩断手脚,颅。

鲜血与夕阳平铺在水面,把汉水染成地狱一般的残酷画卷。

“呕。”陈子俊差点吐出来,急忙捂住嘴,缩回轿厢内。

他双目腥红,泪水溢出,紧紧抱着皇后,“朕绝不负你。”

此刻,襄阳城内,火光冲天,哭声四起。

金军主力开始进城内。主帅完颜阿格多早就允诺,但凡城,五不封刀。

于是,鏖战一年多的金兵便展开了一场大屠杀。,蒙古,汉兵,争先恐后奔向城内富庶的区域。

一开始,杀的并不多。士兵们怕耽误时间,钱财被其他抢走,于是只要百姓们能出些值钱的玩意,大多暂时可保一条命。

到夜里,金兵又开始惦记上。他们当着的父亲,丈夫,兄长,儿子等的面,肆意强凌辱,但有不从或懈慢者,全家砍死。

到第二,越来越多金兵闯襄阳城。初始也主要是索取钱财。可最先遭受盘剥的百姓哪还有余钱,不出来,就地砍死。

持续至第三,百姓们的钱财基本被搜刮完毕。于是,一场单纯以杀戮泄愤的血腥屠杀全面展开。无论男老幼,遇者皆死。至于,一旦被发泄完兽欲,或是尸体不堪者,亦遭屠戮。

内阁首辅路承安负手站在家中阁楼之上,望着襄阳城内四处燃起的火光,听着愈来愈多的哭喊声,求饶声。他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直到听着金兵马蹄近的声音,他才转身举起一枚火把,扔向身后到了火油的木板上。

然后跪地,面朝西方,南方各拜了三下。

火势迅速弥漫,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他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桌上摆着一壶酒。

“夫君。”一位中年美坐在桌子左边的椅子上,她轻轻唤了声,眸子里满是凄苦之色。

路承安叹息道,“我辜负先帝,太后嘱托,连三都未能守住。如今无言面见圣上,面见太后,唯有死后黄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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