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之暮雨朝云(76-80)(6/11)

善,而是作恶,是行凶。

车到山前,船至桥,断然不能往回退。她当初之所以陷落沉沦郝家沟,归根结底,罪魁祸首便是郝江化那个孽畜,如今消失海,影踪难觅,那么,父债子偿,向郝小天索命亦未尝不可!

再说,郝家之无善类,狼狈为,蛇鼠一窝。

郝小天的命七年前就是她白颖出了大力才救了回来,郝家不但不知感恩,反过来却恩将仇报,对丈夫左家谋夺巨额家产不说,竟还母夺妻,百般羞辱,简直丧心病狂,十恶不赦。

眼下的郝小天本就死期将至,无非提前一两天终结了他的生机,借他首级还丈夫左京一份迟来的礼物,也作为妻子的忏悔与投名状。

止住玉体微微的颤抖,心意志也不由更坚定了三分。

看了一眼郝小天毫无生气的丑脸,白颖将背在身上的一个黑色小背包转到身体正面腹部的位置,拉开致的银色拉链,取出一双医用胶皮手套1练的戴上双手,又低从包里翻找一阵,片时,手上已多了一柄映生寒光的薄薄的柳叶刀。

柳叶刀不是武侠小说中的门兵器,而是手术刀的别称,轻巧狭长,由刀片和刀柄组成,通常用不锈钢或钛合金材料打造,刀片薄而锋利,状似柳叶故此得名。

白颖对手术刀的1悉程度远胜菜刀和水果刀,前者属于外科医生的必备专业技能,而后者归属丈夫左京。

她手持寒光闪闪的柳叶薄刃,只要手势下沉,便能轻而易举地切开郝小天的喉咙气管或者割断他颈部的大动脉,准保一击毙命。

只是事到临,白颖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活体手术过后定然会有大量血溅出来,现场狼藉不堪,事发一追查,只要调取监控,自己杀偿命,不是也要坠法网?

出门前一时脑热,哪里考虑过这番琐碎的细节?

脸顷刻煞白,悲悯欲泣,持握柳叶刀的手生生定在了半空中,不知所措的茫然。

怎么杀个都这么难呢?丈夫左京若是看到她眼下这副狼狈的模样,定然要失望透顶,鄙夷不屑了?

老公,颖颖是不是真的好没用?你还会要我吗?

悲从中来,眼眶盈盈欲润,不觉又想起妈妈童佳惠彼时给出的评语,可以蠢,但不能愚不可及。

自己一身污垢尚且难以洗刷净,一夜之间再背上个杀犯的名,夫妻决裂不说,父母、家族又要再度蒙羞!

想及此又是一番无助与酸楚,皆因自作自受才落到这般凄苦悲绝的田地。

鼻腔一滞,连呼吸都顿然受阻,吸了一气,忽得福至心灵,开了心窍,美眸为之一亮。

呼吸?对呀,置死地又不止割喉切脉一种方法,作为医生,居然当局者迷,钻了牛角不自知,委实蠢得可以!

反观郝小天气若游丝、任宰割的模样,心下大定,急急将手中的柳叶刀又放回包内。

白颖既紧张又激动,心底无缘无故升起一丝异样的快感,无关体,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泄私愤式绪释放。

压抑得太久,活在卑微到底的绝望之境,没有晨昏,没有阳光和笑容。

生命中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不曾设身处地为身边的亲考虑过得失。

想来汗颜,心中愧绝,就一门心思盘算着身体力行,做点弥补。要投其所好,要毅然决然。

殊不知,这一辈子活不易,死犹难,想好端端弄死一个难上加难!

白颖一番胡思想,芳心惴惴,又恍然回,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万一碰上护士巡房就完了。

事不宜迟,旋即扫视了病房一圈,别无余物。一只枕郝小天垫在脑后,被子搁在他双臂腋下,恐拉扯不上。

一番计较下来却是须臾之间,白颖额已经隐见香汗。急躁起来,一咬银牙索又从黑色背包中寻出一方手帕,寻思着要是有乙醚就好了,会省却不少力气!

之事迫在眉捷,自然不可能再去寻找药物,一来二去哪是想像中轻巧,有个闪失没准会招致险象环生。

白颖将手帕上下左右对折增加厚实,贴在右手手心,缓缓朝郝小天鼻处覆盖上去。

色紧张无比,一颗心“怦怦,怦怦”犹如要跳出熊腔。

双眸全贯注死死盯住郝小天纹丝不动的面部表,生怕他突然跳将起来反抗似的,不由自主连呼吸都屏住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第一民医院附近的一排国槐树下,静静的停着一辆黑色路虎卫士越野车。

车子是熄火状态,好像已经悄悄停了一段时间了。

宽适奢华的后座上,一男一并排坐着,手上托着一台轻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明暗闪烁,两都聚会地盯着正在播放的视频。

若是白颖出现在车内一定会大吃一惊,电脑中此刻同步播放的视频正是第一民医院12层C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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