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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啪！”一声脆响，结结实实搧了劫兆一掌。

劫兆愕然停手，似清醒了些，岳盈盈见他颊畔高高肿起，忽然心疼起来，顾不得自己正被侵犯，忍不住伸手轻抚：“我……我不是故意的。

打……打疼了么？我们……”劫兆突然变色，苍白的面孔狞恶无比，捉住她的小手“砰！”重重压在床上，腰身一沉，滚烫的龙阳便要排闼而！岳盈盈尖叫着并起膝，足尖正中劫兆的下，一把将他蹴下床去。

她全身绵软乏力，这一踢非但不能制敌，反倒激起男的凶狂。

劫兆滚落榻下，撞倒了几案圆墩，对周身的疼痛麻木不仁，低咆一声，翻身扑上榻缘，却听一声激越清响，岳盈盈拔出床的眉刀，颤抖的寒锋直薄咽喉，顿时将他制住。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当我是那些任你狎玩的青楼歌伎、放子么？”岳盈盈一手掩着酥胸，并起赤的双腿，衣裳被撕得条条碎碎，掩不住剧烈发抖的诱胴体。

“你……你若不怜我我，就别来招惹我！”她紧咬银牙，圆睁杏眼，眼泪就这么直溜溜的滑落颊畔，晃动的刀尖将劫兆的颈间油皮刺出血来，却怎么也止不住颤。

劫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本在府里四处游，试图找寻劫英的踪影，找得心里直发慌，只想有个说说话；回过来，竟已是这般光景。

他既惭愧又心疼，正想开，岳盈盈银刀一指，静静的说：“滚。

”“盈盈！我……”他急着分辩，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我不是……”“滚！”岳盈盈流着眼泪，咬牙道：“劫四爷，我不是谁或谁的替代品，只为填补你的空虚寂寞，也不是供你狎戏乐、呼来喝去的玩物！以前的事，就当是我瞎了眼，从今而后，我再不想见到你！你……你给我滚！”劫兆如坠冰窟，看着她不住泪流，却想不出一句安慰辩驳的言语。

呆怔片刻，缓缓退下床沿，颤着双手穿好衣裤，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每迈一步都仿佛远离生机，渐渐又退进了他自己那个天马行空、虚实错的封闭世界里。

掩上房门，也掩上了劫兆与现实世界的最后一点牵连。

记忆里他最后所听到的，是门内岳盈盈的伤心哭泣。

当夜盈盈就离开了绥平府，自然是不告而别。

梦里，劫兆又来到那间堆满经籍的青石小庵，却不见老的踪影，任他在梦境之中喊了喉咙、将一切都搞得七八糟，却始终没能将老给出来。

他忽然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一时间自自弃，在梦中变化出无数美狎玩取乐，也不知荒唐了多久，复觉悲哀：“妹子不要我了，笨丫也不要我了，世间诸，到来竟是这般苦痛。

除死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解脱？”把手一挥，满室的活色生香俱都不见，又恢复成原先昏灯黄卷的模样。

他随手从甲子柜上抽了本《伏火集》来读，读烦了又变出老最喜的那处小河洲，追逐鸟禽胡练剑；玩累了，眨眼变走全身的衣物束缚，浸河溪里泡凉晒太阳，想要什么样的美就能变出什么样的美狎戏，环肥燕瘦、贞烈，应有尽有，却怎么也幻化不出盈盈与劫英的面貌。

劫兆并不想醒过来。

但梦里也会感到疲倦，当他再也撑持不住、终于沉沉闭上眼皮，睁眼却是翌清晨，无论他在梦境里如何消磨时光，不过就是一夜，怎么躲也躲不过现实。

自锦春院发生命案，院里的丫鬟便有意无意与他保持距离，或许怎么问她们也不肯相信四爷会杀，但那榻上尸的香艳模样，却像极了四爷的荒唐脾。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从圈禁处被放出来之后，四爷就仿佛变了个，眼窝陷，眸里有些空，带着一抹说不出的郁与疲惫，好象一辈子都没睡过觉似的，往那个好色轻佻、却可善良的少年公子已不复见。

这一天，负责伺候梳洗的丫枕玉在门外呼吸几次，带着赴义般的悲壮心端水房，却见锦榻上空空如也，镂牖推开，清晨的寒风吹一帐纱帘；猛一回，差点吓得摔了瓷盆。

劫兆整个缩在铺缎的圆柱圈椅里，影遮去了他的身形容貌，只剩一双眼睛熠熠发光，宛若食之虎。

她惊叫起来，声音才到喉志便已恢复，不敢无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怯怯地上前几步，将水盆搁在几上，强笑道：“四……四爷早。

婢……婢子伺候您盥洗更衣，老……老爷正候着呢！”拧巾帕为劫兆抹面，发育成熟的娇躯却不听话的打起了摆子。

劫兆只是定定的盯着她，却不像从前那样看得她脸红心跳，只觉得心里发毛。

她年纪虽小，也是有过男的，一回瓜便是在这间房里，正是四爷的好事，疼痛过后旋又被摆布得欲仙欲死。

那方染有片片落红的帕子还收在劫兆的桐木柜里，与其它的猎艳战利品一并珍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