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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了，这段时间恐怕……”顾业明摆摆手：“客气什么，我反正顺路。

你进去吧，我先走了啊。

”程小天感激地点点，目送顾业明离开，哈了哈气，从袋里拎出钥匙扣来，打开大门，费力地把门后锈迹斑斑的矮凳拖出来，抵住大门，这才搓着手走了进去。

程小天半年前辞掉了原先的工作，两周后应聘到了这家成衣批发市场当小会计。

这份工作薪水微薄，只能勉强糊，工作琐碎繁杂。

程小天需要每天清晨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登记进货单，因为需要比大部分店主都早到的缘故，脆也一并担当了每天早晨来开大门的职责。

商场走廊顶部摇摇欲坠的白炽灯坏了，或是门窗锈住了，也要爬上爬下地整修。

有时被门店冷清的店主抓去聊天解闷，晚上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再挨个儿检查门窗是否锁好，等回到公寓就差不多夜十二点了。

半年前那天夜晚之后，陈锦征被陈阅勒令出国修学（其实是防止他再惹事）。

程小天答应不再与陈锦征联系，而陈阅也遵守约定，停止了旗下媒体对居彬的舆论攻击。

而彼时，jwu已经元气大伤，陈锦征原先运营的子公司重新由陈阅亲自管理，很快势如竹地承办了一场接一场的大秀，时尚杂刊一本一本地出，旗下的新设计师也逐渐崭露角。

jwu并未解散，但地位远不如前。

jwu的首席设计师几乎是隐匿了，市面上偶尔出jwu工作室的新品设计，几乎都是一些不出名的新设计师的作品。

公众的记忆是非常短暂的，很快没有会专程去jwu的官方微博下辱骂，但们迅速地忘记了一家叫jwu的服装设计工作室。

居彬的名字被偶然提起，但很快便会湮没下去。

安晨在料自己被居彬指使作伪证之后，一下子被推上了舆论的顶峰，无论是“反水”还是“回是岸”的评价，都毫无疑问地为他增加了大量的话题度。

再加上模特圈内的一线地位，他也乘势争取到了几部大制作电视剧的配角角色，眼看就要在娱乐圈大展拳脚的时候，突然接连被狗仔出夜幽会多个男男，在夜店玩大尺度游戏的照片也被曝光。

那些丑闻和不雅照片很快就被不知哪方的力量压了下去，但安晨也沉寂了下来。

安安静静拍完档期内的几部影视剧的戏份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程小天不是个热衷关注娱乐八卦的，但商场的生活实在比较单调无聊。

店主们每天除了了家长里短，就只剩下这些娱乐八卦，程小天每天听着，耳濡目染，只好被迫地了解安晨从半年前的小小红到沉寂的全部历程。

程小天有时满大汗地跑到绕过三条街的报刊亭去，买一本jwu的新出杂志，杂志质量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水准，但卖气大不如以前。

他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叫“egbert”的新设计师，作品尤为成熟漂亮，一笔一划间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但egbert的作品每期也仅仅是和其他作品一起挤在当季推介里，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模样。

程小天对于服装设计完全是外行，除了衣服版型、色彩搭配，其他也看不出什么。

起先杂志买回来还有些躲躲藏藏，怕坐班的时候被看见。

后来发现那些高嗓门、笑声爽朗的外贸尾单店主们似乎并不关心时尚杂志，只会为了店里当季的衣服有没有及时卖出去而发愁，程小天于是放心下来，把jwu每月出的杂志工工整整地放在抽屉里，没事做的时候便拿出来翻着看。

店主里有一个对程小天特别热的，姓陶，老家是云南的。

陶大姐三十出，离异过一次，因为老公酒后打跑了出来。

来到市之后就开始做一些小成本的牛仔裤、踩脚竹炭裤的生意，店里的生意通常都很好，但还是会时常来找程小天聊天。

程小天生得乖巧白净，又腼腆，家找他说话，他就不声不响地听着，也从来不会把的事嚼舌讲出去。

因此陶大姐越发亲近他，甚至会把一些当季卖得火的年轻男孩子穿的七分裤送给他。

程小天想付钱，陶大姐每次都死活不收，推拒得厉害了，便从程小天桌上取走两三本杂志，笑道：“我也看这些个衣服画儿，什么字型啊，棉麻布料啊，卖得最好。

你借我看几天，就当抵了那几条裤子了。

”程小天眼睁睁地看着陶大姐取走了杂志，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讷讷地点点。

商场内的货源大都是各家店主自己联系供货商的，但商场大厅内也有自制自卖的衣服版型，有些设计还很别致，因此卖得倒不比老店家差。

通常都是商场内部联系一些服装设计学院的大学生设计的，年轻学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