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弹指心折（4/5）

云浅月闻言险些笑出生，容景对夜轻染说思敏不灵，在她听来就是脑痴。论嘴毒拐着弯的骂，且骂不吐脏字，她想谁也不是容景的对手。一时间嘴角不由地弯起。

夜轻染面色一沉，“话虽然如此说，但是景世子盛名之下，未免胜之不武。”

“盛名不过是虚，不论武功，只论剑术。丝毫占不到伊少主的便宜。既然皇上不准，那么臣自然也不准伊少主的不合礼数请求。”容景话落，淡淡道：“伊少主请回吧！”

伊鸿忽然大声道：“在下愿意与景世子论剑。”

夜轻染闻言再不说话。

“哦？伊少主确定要与我论剑？”容景挑眉，如画的眉眼分外雅致闲缓。

“是！”伊鸿肯定地道：“能得景世子赐教，在下求之不得。不过是不敢唐突景世子，才请景世子妃。”

“原来是这样！”容景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接过伊鸿手里捧的碎雪，温声道：“好，今景就与伊少主论剑，就用这把内子的碎雪吧！”

“景世子请！”伊鸿持剑后退了三步，画了个剑招，乃武者的最高礼。

容景偏对云浅月柔声道：“给我观阵。”

“好！”云浅月笑着点。

荣景缓步离开席面，站在伊鸿对面，笑道：“伊少主请。”

群臣和内眷们都睁大眼睛，虽然在这天圣京城住着，虽然知道容景武功出，但能看到他出手的机会微乎其微。如今既然有了个这个机会，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二各自执了礼，便也不再多说，齐齐出手。

虽然不用内力，但是伊鸿的剑锋还是锋利无比，直直刺向容景面门，带着一寒气。令在座的所有都能感觉到他的剑气。

而容景的剑平平常常的递出，半丝锋利和寒气都不见，甚至连风丝都没掀起，气息也不闻。众眼能看得见的速度，可以看出，相较于伊少主的快招，他的极慢。

一推一进，一退一避，须臾两招已过。

第三招时，众只觉眼前一花，容景的碎雪已经抵在了伊鸿的眉心。而伊鸿的第三招显然刚递出，连容景的衣袖都没碰到。

在座的文武百官虽然不明白怎么赢的，却激动得发出一片欢呼声。

伊鸿脸色有一瞬的灰败，松了手中的剑，宝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冰冷的声音陈述自己已输的事实，“景世子剑术高超，在下不过跳梁小丑。在下输了。”

容景随意地撤回剑，淡淡一笑，“内子与景论剑，不用内力，能论半。伊少主输得可心服？”

“在下心服。”伊鸿垂首。

容景弯身捡起地上的宝剑，语气闲缓地道：“剑之一道，不是潜心闭门钻研便可悟道。而是包载万物通灵之术。贵在一目通，百目灵。灵中取巧，巧中明目。明目可观六路，听八方。真正的剑术，是无剑之术。”话落，他将宝剑递给伊鸿，笑道：“伊少主可明白了？你输的不是剑，而是剑心。再好的剑术，没有剑心，剑魂，也不是剑术。”

伊鸿面色忽青忽白，久久不语，也不接剑。

容景静静看着他，虽然二年岁相仿，或许容景比伊鸿还要年轻一些，但这一刻，他的高远不是伊鸿可以比拟。所有这一刻才真正体会了传遍天下的那句，“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的话，更刻地体会了何为“云端高阳”。

容景的倾天下，倾的不是容貌，而是这份尊华和雍容。

片刻后，伊鸿忽然似想通了什么，眸光惨然明亮地盯着容景，容景对他微笑，他忽然单膝跪地，“多谢景世子赐教，伊鸿永生永世铭记于心。”

容景笑着点点，也不避开，理所当然地受了伊鸿一礼，“伊少主请起。”

伊鸿站起身，接过容景手中的剑，忽然转向夜轻染，声音冰冷地道：“皇上，在下三招之内败给景世子，实是不堪一用。在下向皇上请辞离去。”

群臣瞬间哗然，惊异地看着伊鸿。

虽然他们有的不懂剑术，有的只懂微薄剑术，有的虽然懂剑术，但不通，但都能感觉得出，这伊家少主是今包括蓝家主在内这四中武功最好的，能在容景的手中过了三招，便是能者，这十年来，新科状元被先皇打发去荣王府和景世子伦武，每次据说都不敌景世子一招半式。

夜轻染眯了眯眼睛，“伊少主请辞？”

“是！”伊鸿言简意赅。

夜轻染笑了一声，也不挽留，闲闲散散地笑道：“伊少主一心钻研剑术，如今得景世子赐教，看来是悟了道。各有志，朕自然不能阻拦。”话落，他道：“好，离去吧！”

伊鸿闻言抱着剑转身就走。

群臣暗道了一声可惜，这等才不能为朝中所用。

德亲王心中暗恨，没想到四中最厉害的就这样被容景折服离开了。夜轻染调来四顷刻间就少了一个有力臂膀。留下的却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