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07)(26/52)

力护在心口才不至于立即咽气,哪里还能反抗,只能任人摆布。  羞愤之下,最后一丝魂力也渐渐散去,只见她双眼一翻,身子如河滩上搁浅的鱼儿般猛地一挺,一阵扑腾,两腿胡乱的蹬了几下,头一歪,气绝身亡 。

常安在她的衣服里搜了一阵,还真找出一封信函,却是大梁皇帝的御函,上面盖着大印,持此信者,各州府衙门当全力配合办事。

雨晴恨死了这个两次险些将她置于死地的西蛮王庭国师,此时劲敌已死 ,又拿到了证据,心中才怨气稍平。

她让常安用短剑将山阴人的下身刺烂,又割掉她的双乳 ,将她的面容划的乱七八糟,这才扔进江中 。

这样一来就算日后被人打捞上来,经江水浸泡腐烂的尸体也分不清男女,更别说认出身份了。

一切布置妥当后,她问常安该去何处 。

常安略一思索,说道:「你受了重伤,虽然现在性命无忧,却必须找个地方医治。叶苏文一伙怕我们回建邺,必然在沿途劫杀 ,不如我们向西走,沿着闽江逆流而上,等你的伤好了再做打算。」

雨晴眨了眨眼,突然说:「我们往西南走,离这里五十里有个叫芙蓉镇的地方,我们去那里避避。」

常安听了不由一愣,暗想这芙蓉镇地方偏僻,他数次来临江城都没去过,一个生长在北国的女子怎么会知道这地方。

雨晴只说那里是一个故人的家乡便不再解释,常安也不多问,轻轻将她扶起,让她负在自己背上,背着她沿江边向西行去。

人出了峡谷后转而向南,傍晚时分来到一处市镇,雇了辆马车,又买了些干粮,随后星夜兼程向芙蓉镇赶路。

一路辛苦不己,第二天下午二人终于来到了芙蓉镇,只见一条大河边静静坐落着一座古朴的镇店,木楼竹栏,依山傍水 ,风景十分秀丽。

镇子中只有一条东西方向的青石路,两边都是些上了年头破旧民居。

常安昨日下午背着雨晴走了大半天,又赶了一夜的马车,连口水也没喝过,此时又累又困,只想倒头睡去。

而雨晴重伤之下更是受不了旅途颠簸,在路上就昏死了过去。

常安担心再走下去她有性命之忧,不敢大意,匆匆在镇子东头找了个人家住下,慌说自己是过往的客商,路上生病落难于此,希望能找个地方养病。

人家只有一个老者独居,靠做木工为生,生活十分清贫,一下收了几十两银子,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多问,将主人住的大房腾出来供二人居住。

常安让老者去药铺买了些外用的草药 ,又煮了一大壶开水 ,吩咐任何人不准进屋打扰,这才将房门紧闭插上拴,开始为雨晴疗伤。性命攸关之际,他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几下就将雨晴染血的衣裙撕开,露出了她小腹上的伤口

只见在她下腹左侧靠近大腿根处插着一只黑色的箭,虽然箭杆早被削断,箭头却仍深深嵌在肉里,周围的肌肉已经开始溃烂流脓,发出一阵腥臭。

他从雨晴头上拔下一根银簪,轻轻在手里一撮,那簪子立时变形,变得越来越薄,最后竟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柳叶状小刀。

一道紫色的星芒自刀身流过,刃口瞬间被烧的通红,散发出一股灼灼热气,彷佛刚出熔炉一般。

常安拾起刀子,飞快切开她小腹上的伤口,滚烫的刀刃划过血肉发出一阵慎人的兹啦声。

他一边用刀尖撬动箭头,一边伸出二指夹住箭杆,猛的一拔,将染血的断箭拔了出来。

他将箭扔到一边,手上不停,运指如飞在伤口周围连点数指 ,将血止住,随后又将黑紫色的腐肉一点点剜去,再敷上草药 ,最后才用干净的棉布包扎好。

自始至终,雨晴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只在拔箭的那一刻皱了皱眉,便再没有任何反应。处理完伤口,常安将她身上被汗浸透的衣裤剥下,拉过一床被子盖住她赤裸的身子,此时他再也支持不住,一头倒在她身边昏昏睡去。

直到第二日傍晚常安才悠悠醒来,他起身点上蜡烛,凑上前查看雨晴的伤势,却立时发现情况不对,只见雨晴双眼紧闭,嘴唇呈青紫色 ,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滚落下,不但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气息反而更加微弱。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心口,一股柔和至极的魂力进入她的身体,顺着经脉小心的探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眉头渐渐紧皱,鼻尖上也开始冒汗,雨晴此时的情况远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已然到了灯枯油尽,即将散功的边缘。

他手支下颚,心里思忖:「叶苏文已然手下留情 ,怎会把她伤成这样?她毕竟是明觉天境的大魂术师,怎么会经不住那一掌,难道是她自身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他的头脑中渐渐浮现出一种可能,不由得面色大变,暗叫一声『糟了』。

魂术者异于常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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