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闲游】（第三部：江南迷梦3-6）（8/19）

这老儿倒是老心不老，手上一边摸着骨牌，一边还要时不时在身侧

身陪侍的美身上蹭蹭摸摸。

杨泽下首之则要健壮许多，虽然面相上亦同杨泽一般步暮年，但须发还

有大半青丝不说，那气神一瞧便是多年的沙场老兵，推牌九也要肩平背直腰杆

挺拔，坐姿一丝不苟，因此哪怕他身材不高、筋骨不壮，却依然有子虎踞龙盘

的大将气度。

杨泽对面的客位上也是个健壮的灰发老儿，只是身上气息绝非武，陈哲看

他背影与摸牌时的习惯，便可断定此乃是个在职官吏，至于是何职位，陈哲就

只能猜个大半，看他装作大方实则小意的打牌动作，便知此君的位分当是在承天

府尹之下。

果然，杨泽见陈哲走近，一一介绍道：「思齐且容老夫与你介绍，这位乃是

陪都留守司的右观察使张旭扬。」

那枯瘦老儿向陈哲点点算是行礼。

「这一位是留守司指挥使、丰益伯，马挺马统兵。」

那军将倒是颇给陈哲面子，介绍到他时，特意停了手中骨牌，双手抱拳向陈

哲正经行了个半礼。

最后，杨泽一指对面的文士：「这位则是我府中同知，韦平韦郡丞。」

几见礼完毕，杨泽又客套道：「这次雅集只我等五，思齐你且先等，我

推完这一局便去替你们张罗晚饭，是我招待不周。」

「无妨。」陈哲倒是不在意能否和几个老子推牌九，不过这目光还盯在在

四围坐的牌桌之上。

原来这桌子并无桌腿，有四个身美分别跪坐在桌面四脚，如戴枷一般，

套在桌脚孔中，以肩膀顶住桌面。

此外，四个老坐着的亦不是凳子，而同样是四个俯身跪趴的。

四个「桌腿」脸上各戴着一个眼罩，陈哲看不清她们容貌，不过却依旧好奇，

这四以身躯顶住桌面，且不提这纹丝不动的静功，又是怎么维持这桌面水平如

常的？

陈哲看得肆无忌惮，自然逃不过杨泽的目光：「思齐很喜欢这桌子么？」

陈哲笑了笑，说出心中疑惑：「在下只是好奇这四位姑娘是如何维持这桌面

放平的？」

「哈哈。」杨泽笑道：「此事且由韦老弟与你分说，这张桌子配这套凳子，

乃是他的得意之物。」

「好叫都尉知晓。」韦平接过话：「这其中关键，无外乎一个挑字。下官

花费一年时间，从承金道各路牙行之中挑中这身材骨架完全一致的八，再用了

两年悉心调教，自然便得了这样一套桌椅。」

陈哲点点：「原来如此，韦郡丞倒是有心。」

韦平脸上堆出笑意：「若是都尉喜欢，待今天这聚会结束，下官遣搬去都

尉府上便是。」

陈哲连忙推辞：「君子不夺所好，韦郡丞费了这般心力，陈某可不敢随便

领受。」

杨泽又是哈哈大笑：「无妨，今这廊中的子，只要思齐有眼缘的，等下

皆可带走。不瞒思齐你说，今这聚会，本就是我们这几个留守司的老废物为了

攀附你而设，你尽可随意。」

听杨泽这般坦，陈哲反倒一怔，看了眼其余三，见他们对杨泽所言「老

废物」「攀附」这等恶语也并无异色，心下了然。

难怪朝中大佬会对留守司这些防备异常，原来这帮是真拉得下脸放得下

架子。

韦平位分略低，陈哲不曾听闻，张旭扬和马挺两，陈哲虽是第一次见，可

也确实称得上一句久仰大名。

张旭扬乃是袁辰之前的中书省次辅，而马挺则是当年达木汗围攻京城时的京

营副统领。

留守司里俱是这般货色，陈哲自然不敢随意应承：「既然杨世叔如此坦诚，

各位不妨直说有何索求，若是在下力所能及，自是愿意与各位结下善缘。」

几个老互相对视一眼，马挺推开面前骨牌，正视陈哲道：「陈都尉倒也是

个爽快，马某所求不多，我那短命儿子去后，留下一子一，我便想着让我那

儿媳带着两孩子投效去公主卫中效力。」

说着，马挺背后站着两个身着圆领战袍的子踏前一步，各自开始宽衣解带，

左边的乃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熟，瞧着便是常年练武，且还与江湖子不同，一

看就知她练的乃是军中的外功武艺，年纪虽长，可那一身筋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