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闲游】（第三部：江南迷梦11-14）（17/18）

哲心思一动，问道：「朱惠有两个盟兄弟？一是不是李广德？另一又

是谁？」

吕文胜点点：「一正是李广德，另一则是左布政蒋正恩家中嫡孙蒋廷

亮。」

蒋正恩？陈哲顿时陷沉思……最近这些案子，以他的思路来说，似乎不是

与赵元诚有关，便是与刘子隆有关，一时间他倒是忘了那苗毓秀所言，蒋正恩

也曾在这案子中过一手。

「那蒋廷亮呢？」陈哲顺势问道。

「听说是被蒋大关在家里苦读，备考明年春闱，自上月起，已有一个多月

不曾见过他了。」孙冶家中与蒋家同衙对门，对蒋家事略知一二。

陈哲点了点，对着身侧的张雅做了个眼色，张雅会意，起身告退。

吕文胜和孙冶见此不免有些讷讷，陈哲笑着安慰二道：「二位放心，我六

扇门可不是督察院，顶多是去左藩岳家门上询问一番，断然是做不出什么无礼举

动的。」

两自也是讪讪陪笑，吕文胜又回忆了些往里朱惠的行止与际，其余微

末事多可忽略，唯独他提到一事让陈哲留心上了：朱惠自上月十五之后，每每聚

会碰面，俱是一副闷闷不乐忧心忡忡的模样，众纨绔皆以为他是因为平好友一

个出仕一个闭门，所以不乐。

不过陈哲现在对一些期尤为敏感，当即追问了一句：「是上月十五之后？

这子可有把握？」

「小自是有把握的，上月十五正是中秋，节后第二十六那天，我等便租

了花船在这金月湖中聚会作乐，那时起朱惠便一直皱眉不展的。」

陈哲缓缓点称是，心中暗道回去要把连环抛尸案中那具八月十五的尸首再

仔细查一查。

上楼时沈稚瑚与陈哲略作介绍过，这吕文胜在承天府也算得一号物，其

虽跋扈顽劣，游上却有些手段，在承天府大大小小的纨绔之中际甚广，此时

有意结陈哲，陆陆续续又说了许多与朱惠有所集的物，陈哲一一记下，打

算回让张雅她们排查一番。

正事谈毕，一桌酒菜也吃得七七八八，陈哲正想带着沈稚瑚告辞，吕文胜却

起身劝道：「都尉公事虽忙，却也不急在一时，况且这些排查问询，尽可予下

面等去办。既然今都到了此处，总要让小弟带你见识一番这醉绫楼的绝妙。」

陈哲本就不是个凡事亲力亲为的勤快，闻言便安心坐下，看这吕文胜和醉

绫楼有何机杼。

吕文胜唤来鸨母，撤了酒席换成茶座果子，吕文胜亲自动手，一番煮水点茶，

众刚端起茶碗，鸨母便带着数个年轻子鱼贯而，就在这厅中站成一排。

这些子个个面容姣好，且看那稚面相和面首饰，俱都是十八九岁刚成

年不久的俏丽清倌，身上也如适才楼中所见子一般，只裹着一条绫罗。

这几清一色都把那绫罗如鸨母那样束在腰上，既没遮住上身，亦掩不住下

体，陈哲一扫眼就把那些曼妙之处尽数收眼中。

可惜，这些清倌颜色不过中上，还不如昨夜燕归园中的服侍丫鬟，且此时见

客，举止间多有些闪躲扭捏，神亦不乏生涩羞赧，显然是没怎么调教好的模样。

陈哲上不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身旁的吕文胜也是斥道：「宋妈妈你真

是好不晓事，今这位乃是一等一的贵客，你怎的就领这些青绿来见？你家的

朱紫佳呢？去去去，速速换了。」

那鸨母连忙赔笑致歉，转身带着那几个腰间绫罗不是翠绿便是花青的姑娘退

出厅去。

见陈哲有些意兴阑珊，吕文胜连忙解释道：「这醉绫楼的姑娘，最是有名便

是这些月门史，这老鸨婆欺我平勤俭，便领了些便宜货色出来应付，倒是让

都尉见笑了。」

接着吕文胜又给陈哲解释起月门史的名目，原来适才陈哲并未看错，那几

个姑娘确实没有怎么受过青楼调教，盖因她们都是货真价实的良家。

醉绫楼经营过百年，从来没出过什么花榜花魁，这特色便是每年从江南各处

正经的寻常家高价求购来的小家碧玉，只略作训练，便推出来待客，求的便是

良家子不染风尘的独特气质。

「这些月门史一生只接一次客，之后要么以这次卖身所得充嫁妆回老家另

寻良嫁了，要么就直接跟恩客回府作妾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