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望】(23-45)(14/21)

在江重意上高中之后,江奇禄偶尔会进来给她涂药,等她醒来,对自己的好哥哥行为夸夸而谈。

江父把被子掀开,擒住江重意的脚腕,想要把她拽到地上,好用脚踹。

而众人的阻拦姗姗来迟。

江重意红肿着脸,被一件外套罩住脸。外套很大,有点汗臭,很重。江重意垂下脑袋,听着凑热闹的人的七嘴八舌,上了警车。

人说:“这小女娃也是倒霉,摊上这样的父母。”

“诶!”有人不同意,“你没听那对夫妻说,是他们的女儿害死了儿子,就因为嫉妒,这没被打死都算是好爹娘了。”

人说:“这女娃可她哥,她一来,她哥的成绩就下滑,就学坏了,本来能考上名牌大学的,这下好了。”

人应和道:“是啊!我家孩子之前和那个男娃熟,男娃之前可乖了,还得奖学金呢,结果他家女娃一来,整天闹,现在闹得连命都没了。”

听得江重意都快信了,是她偷走了江奇禄的气运,夺走了他的生命。

但事实是,江奇禄争强好胜,要在各个方面赢她。几次的成绩低于她,听着老师特地打电话夸奖江重意,问她之前真的在农村吗,不论是习题还是考试,完成得都很完美,脑子很灵活,一点也不像在农村上学的。江奇禄又羞又气,再听父母评他不如江重意了,大怒之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明明是江奇禄跨不过一点挫折,不堪大用,为什么在他们的嘴里,江奇禄反倒成了受委屈的那一个。

江重意恨他们,后悔那一天没有抬起头盯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盯过去,记下他们的脸。

面前的警官大概也是自以为熟悉江奇禄的其中一人,受过江奇禄的好,不能接受江奇禄的潦草的死亡,为求心安,找到她,以自己的猜想抹黑她。

江重意微微笑,问:“证据呢。”

人沉默。

那天,他带着耳机打游戏,只听到两声沉闷的响声。噪音来自楼上,打扰他玩游戏。啧一声,不耐烦地摘下耳机,但很久又没动静了,悻悻坐下。傍晚,父母回来,男人才知道江奇禄跳楼自杀了。江奇禄,住在楼上,和他打过球。

总不能说是仅凭那几声闷响推测出来的,太滑稽了。

江重意的眼睛晦暗不明,时有时无的灼热的探究眼神落在男人的身上,裸露的脸上。

人暗咳了一声。

江重意听到了,极轻的一声,只怪周遭太安静了,而她此刻又敏感。

不过男人没有说话,他还没有准备好话术。

半晌,江重意开口说:“警官应该是有别的案件吧,不然就是假公济私。”

语气轻柔,却让男人打了冷战。

人大声咳了一声,清了嗓子。

在江重意的眼里,是在打气。果然,他没有看见,他在胡说诈她。

人掏出证件,亮在江重意的面前,中气十足,说出最初的任务。

原来昨日的下午六点五十四分,一人在私厨餐厅用过餐,其后再无进食,回家路上中毒身亡,警察现在怀疑是他人下毒杀害死者。那时,江重意正好在死者的隔壁桌,因此需要去警局,对自己那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进行详细的叙述。

“好啊,”徒留男人缓神,江重意率先甩袖下楼,“走吧。”

三十七、芙蓉面

监控显示,江重意在吃饭期间,和同桌人一起,几次叁番往死者那一桌瞟,并且作窃窃私语状。

江重意解释道:“因为她很像一个明星,但又不是不是很像,所以我和同伴在反复确认。”

人存疑。江重意一脸从容。男人转笔敲桌,紧紧注视江重意的微小表情,暗自思忖话中的真假。十一声叩响,男人撂下笔,感谢江重意的配合,让旁边的警员送纸过去画押。

警员替她拔了笔盖。江重意连这都要道谢。男人的眼神幽深,望着江重意的眼睛。

警员同样没有料想到,有些慌乱地摆摆手,被噙笑的江重意看着,红了脸,盯着纸张。

江重意垂下头签字、摁手印。一缕雾蒙蒙的刘海随着垂下,江重意一边签字,一边将它撩到耳后,扬起的手指如纤白嫩葱。

人听过江奇禄和江重意的风言风语,此刻一见江重意,内心嗤笑一声。腿一伸,屁股推着椅子向后,“格吱格吱”。磨耳的声音过后,是踢踏声。男人走出了封闭室。

江重意听到动静,循声看去,看到男人踏出一步,接着明显一愣,才疾步离开。

警员收起纸笔,送江重意出去。

江重意道谢。

江重意亦步亦趋地跟在警员身后,走出第一扇门,正要往走廊的敞亮处走时,听到如潺潺流水般的声音亲昵地唤她:“重意。”

一眨眼,江重意像是浸到溪水里,烦闷的心情瞬间舒爽,有了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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