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连环】（1-3）（3/7）

我想了起来，这姓江的是个中等建设公司的老总，大家挤在一个城市，少不

了有些激烈竞争，去年我们还从他手里抢了一个项目，这次怎么这么好心，拿出

项目委托我们来做？

客户一共是三个，在圈子里都算是熟，可能是项目不大，几位都显得很

轻松，彼此点了点就进正题。林荔接过方案，亲自来做介绍，倒省了我的事

。

那份方案是我熬夜做的，由于地方所限，没有多少施展空间，坦白地说，乏

善可陈。几位客户靠在椅上，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对方案并不在意，目光只围着

林荔打转。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家伙虽然是西装革履，但他们的表和眼神，

总让我想起电车之狼里那些猥琐的大叔。

（2）

林荔始终面带微笑，以适中的语速介绍设计方案，似乎没有看过几个客户的

目光。她就有这本事，无论面对的是谁，只要在工作中，都能保持冷静和克制。

搞设计她不如我，搞方案介绍宣传，十个我加起来也比不上她。她声线好，又

靓丽，那份设计方案被她一讲，顿时面目一新，连我这亲爹都认不出来了。

林荔讲完，客户们都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江胖打着哈哈说：“林小姐这

方案很好啊。你们说是不是？”

两敷衍地点点。江胖咳嗽了一声，“不过嘛，有些内容还需要补充一下

。”

江胖打开公文包，把一个文件夹推了过来。

靠，不会又这么巧吧，又是一个黑色文件夹，跟我那会儿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看了林荔一眼，她还是一脸微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僵硬。

不等老板发话，我就起身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顺手打开。我倒想

看看，那大个的地方还有什么好补充的。

文件夹里有几张照片，几份不同的资料。my　god ，居然是手写的，我n 年

都没见过了。第一页是几行字母加数字，后面列着名、地点……倒象是账目，

跟建筑设计怎么也拉不上关系。

没等我看清，林荔已经拿过文件夹，飞快地合了起来。她脸色有些发白，吸

了气才说：“杨凌，你出去一下。”

“哦？哦，好的。”我推开椅子，莫名其妙地离开会议室。呼之即来，挥之

即去，这就是小职员的悲哀吧。

小职员也有小职员的乐趣，其中之一就是翘班。老板在开会，我找了个借

溜出去买剃须刀。那个售货小姐很漂亮，有点像沈颖颖，所以我多化了一点时间

。至少跟她聊天不用敲键盘。

商场里总有许多漂亮，我也不急着回去，就在超市里闲逛。旁边的化妆

品专柜，有个少在挑选眼霜。她年龄在沈颖颖和林荔之间，容貌有着难得一见

艳丽，穿着飘逸的白裙，下面优雅的高跟美足显得十分迷。不要以为我的目光

很，我只不过是对美有着天生的敏感。其实骨子里我是个诗……

那少似乎意识到我的目光，回过，忽然冲我微微一笑。我的脸刷的一下

涨得通红，像被抓住手腕的小偷，连忙走了。

在超市消磨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公司，已经十二点。同事们都出去吃饭了，

只剩下沈颖颖还在打一份文件。

“给你。”我把买来的快餐饮料分了她一半。

颖颖跟我来自于同一个城市，而且毕业于同一所高中，按着规矩，我该称呼

她一声师妹，所以无形中多了一分亲切感。但我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我们这样的写字楼里，到处游的都是单身雄。颖颖到公司才半年，追

求者的名单已经足以列满一张a4纸，其中不乏一些家底殷实的小老板。而我的积

蓄只够在这个城市买一处中等户型的卫生间。

沈颖颖推开键盘，忽然说：“楼下的刘经理你知道吗？”

“哪个？”

“做电脑的那个。”

“长得像赵本山那个？怎么了？”

“他晚上约我吃饭。”

“唔。什么地方？地方差了咱就别给他这个面子了。”

“奥伦。”

“那该去，一杯咖啡一百二呢。脆这快餐我替你吃了，你养养神，晚上吃

他个血流成河……”

“哼！”沈颖颖一把夺过快餐盒。

“开玩笑！我们颖颖哪儿是这么容易请的？打死他也不能给他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