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事1 6.（2/2）

她试着首饰，从这一家走到那一家，自然而然挽着他的手臂。

仿佛只是发生在一个普通的生当中，一件极为习以为常的琐碎小事，却不知道怎么，让弗妄如此心动。

此前只有聆听圣谕、突然得道的心可以与之比拟，他看到喜山转过正在看他。

“跟你讲话呢？”

“……”

喉结滚了滚，并未回答，她也不恼，又笑着问了一遍，“问你这个好不好看呀？”

琉璃镯子在她手腕间流光溢彩，弗妄觉得她戴什么都好看。

他说：“嗯。”

喜山知道他在此事上木讷迟钝，得到这样的回应也没有生气，转过继续往前了。

面对着面，有小孩抱着花走过来。

那孩子扎着发髻，十二三岁的年纪，还未脱离婴儿肥，声气地说，“大侠，大侠，给侠买一束花吧，孩子收到花，都会很开心的。”

喜山低蹲在小孩面前。

笑了笑，很有耐心地问着：“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大侠呀？”

“妈妈说，看发髻，寻常子十六岁就到了嫁娶的年纪，如果和娘亲一个年纪，却没有梳成发髻，就是侠。”

喜山抬看向弗妄：“哇，厉害呀，你说是不是？”

眼眸被街灯映衬得发亮。

“嗯。”

那孩子伸手，把花进喜山的发当中。

好美……

肤如凝脂，顾盼流转，正冲他笑。

凑过来抱他，贴在胸处小声说，“你笑啦，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弗妄完全不知自己也笑了起来，只木讷地应着。

“应该没跟你说过吧？你是和尚，跟你讲这个不是冒犯吗，我肯定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嗯。”

她说完，把花从发丝间取下，进他的耳后。

点评着：“面若桃花。”

“……那是形容子的。”

“谁规定了？我说是你就是你。”

弗妄伸手握住她手，十指相扣，“好。”

手拉着手，喜山突然转：“哦，对了，我刚在楼上看见这里有温泉诶。这个天气刚好，再热一点就不行了，你想不想去？”

弗妄说：“想。”

喜山闻言愣了一下，意外笑了笑。

弗妄问她：“你笑什么？”

“看你以前吞吞吐吐的，哪想到答应的这么快，怕我反悔呀？”

“……嗯。”

“嗯？”

“怕你反悔。”

喜山眨了眨眼睛。

她慢慢停下，弗妄也跟着她停下，站在路边。

街灯昏黄，照得她明媚温暖，她伸出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贴上了。

踮起脚亲了亲弗妄的眼睛。

弗妄闭眼，搂着她腰。

花瓣从他耳畔处飘到喜山脸颊，痒痒的。

“我不会反悔的，生在世，从不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