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4）

马上一个步下，恶斗了二十余合。

雷横当初何以被举为步兵都？便是因为臂力过，武艺高强，两三丈阔涧一跃即过，“翅虎”外号也是由此博得。

因此莫看郝思文坐在马上，占了居高临下的便宜，雷横把他剽悍轻捷的本事施展出来，一跃便是丈余，真个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前一刀后一刀，左一劈右一抹，明明是一个，倒似是化作了五六个，四面围住了郝思文一般。

这井木犴也是通十八般兵器的高手，此刻却遭杀得一身热汗，暗自焦躁道：“他这里八个汉子，我连这一个都拿不下，有何颜面去见关胜兄长？”

血气一涌，忽然跃下马来，挺枪再战。

他下马后，应对灵活了许多，和雷横翻翻滚滚又斗了二十多合，依旧不分胜负。

卢俊义不耐烦道：“雷都，且稍歇，待卢某同这厮耍两手。”

说罢大步向前，挺棍就戳，雷横皱皱眉，望后一跃，离了战团。

他虽然武艺不凡，也肯讲义气，心胸却不似别的好汉宽广，见卢俊义气派甚大，暗自有些不快：江湖传说此一条天下无对，也不知是真是假，这敌将本事也算了得，正好称一称姓卢的分量如何。

但见卢俊义态闲适，手上一条棍信手舞弄，每一下都敲在对方枪法变化的筋节处，郝思文那杆枪，仿佛全在卢俊义胸中，招式每每出得一半便自被，越战越是束手束脚。

战到第十合上，卢俊义手中使个“拨寻蛇”，叫声：“倒也。”但见那条棍一拨一扫，先拨开长枪，随即扫中脚踝，就势一转，郝思文哪里立的住？噗通一下摔倒当场。

雷横见了，这才心悦诚服：啊呀，这个棍法，当真鬼莫测，难怪他这身气派。

那里郝思文还挣扎欲起身相拼，卢俊义那条棍儿只一顶，顿时再次翻倒，喘着气道：“技不如，死则死尔。”

曹上前，俯视此道：“你麾下这些兵丁，拦阻道路，勒索良，嫁祸栽赃，强抢财物，都是你教的么？”

郝思文怒道：“放！郝某堂堂丈夫，岂会教做这等无耻勾当？”

曹失笑道：“你是将主，他们的事，你岂不晓得？这等系，也能摆脱么？”

郝思文脸色变换，一时红，一时白，终究如泄气皮球般瘫倒，叹道：“是我无能，约束不得手下。彼等各行其是，我亦无可奈何。”

曹摇道：“朝廷派你和关胜这等来征讨梁山，当真堪称愚蠢，连军令都难畅达，岂不是阵前送死？”

郝思文瞪起眼道：“我自无能，我家兄长通兵法，自有指挥大军的手段。”

曹道：“我也不需和你多辩，我只问你，这一营两千，你有一个能指挥的心腹也无？”

郝思文又瘪了下去，半晌，低声道：“张龙赵虎两个，是我和兄长自蒲东带来的伴当，这营中我能指挥动的，就他两个。”

曹哂道：“这二若真忠心，为何不出来护你左右？”

话音方落，不远处一个帐篷忽然划开，两个关西大汉挺单刀而出，愤愤道：“郝将军尚自败了，我二上阵还不是送死？我二却不是怕死，只怕死了，无告知关将军此处事始末。”

韩泊龙道：“那你二如何又钻出来了？”

那关西汉怒道：“若不出来，你等还道我那里没有忠义的好汉！”

曹听了大笑，道：“罢了，你两个既然是忠义好汉，我教你传话也放心。”

沉吟片刻，缓缓道：“你二去对那关胜说，我等几，并非梁山大盗，乃是郓城县的在职都、差，本来奉命去东平府办差，回来时却被你们的军兵强索金银，起了争执，后来已自示弱，答应给他，他却兀自一心要害我等命。没奈何，与他火并，不料合营马都来做帮凶，我等只好死战，谁知你这几千竟是泥捏纸糊的，被我等一阵杀散，这个郝将军孤身断后，也被我等擒了。你告诉那关胜，若要周全此命时，不许带一个兵马，独自来郓城见我等，说得道理明白，还他兄弟何妨？若要以大兵胁迫，我等只得剐杀了此解恨，然后自去落。”

说罢问道：“都记得了么？”

两个关西汉子点道：“都记下了。”当即复述一遍，曹听他说的大概不错，一赏他十两银子做盘缠，催他去速速禀告关胜，两个匆匆去了。

曹暗喜道：我正欲同那关胜一会，却还不曾想到方略，谁知错有错着，杀散了他先锋营，又搭上了关胜的线。

雷横在一旁道：“怕只怕那厮胆怯，不肯孤身来见我等。”

曹摆摆手道：“你却不知，想那关云长，乃是义薄云天的铁汉！为了结义兄弟，挂印封金，千里护嫂，过五关斩我六员将。这个关胜既然以云长后自诩，除非抛了这祖宗不要。否则又岂敢置兄弟命不顾，做那不义之事？”

他说的唏嘘，众没听出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