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3/4）

赏？你也配！爷爷告诉你，如何处置田虎，这个小子，却比你这将军老爷更有资格！”

韩存保被他一番教训，脸都白了，有心上前一戟要了他命，心中最后一丝理智疯狂警告自己：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他强忍忿怒转过，忽然一眼看见宗泽，顿时发作道：“宗汝霖！你家的好孙婿，眼中全无朝廷二字，你不是自诩大宋忠臣么？如今有何话说？”

武松面色微变，不由有些紧张，所幸满脸血污，家也看不出来他色变。

宗泽为，在小节上极为灵活，于大义二字，却是古板方正，他同宗泽相处数月，如何不知？

当初宗允儿因为动，要照料他伤势，失踪数月，想起家中担忧，祖父怪责，不由后怕，却是武松一力担之，要同她前往雁门关，面见宗泽求亲，曹担心宗泽对自己的敌意影响二弟好事，出主意让他自称张大胆，他和宗允儿商量一番，决定照计而行，省得别出意外。

本来准备求了宗泽允肯便回，不料宗泽对武松却是极为投契，极了这个孙婿。

宗泽虽然没做过大官儿，却怀大才，一身武艺，又研兵法，平生自苦者，一是壮志难酬，二是儿辈资质有限，无法传承自己这身本事，和武松一谈之下，见其思路畅达，胸襟博大，顿时极为欢喜。

他不知武松受曹熏陶，心窍已开，只道这是上天怜惜，赐下这么个良材美玉做自己孙婿，故此死死留住不许离开，把自家枪法、兵法，以及为处世之道悉心传授。

相处久，武松感受到老这番拳拳之心，他本就是最重义汉子，岂能不铭感五内？今上阵喊出本来名号，也是下意识不愿再欺骗老之故。

他此刻紧张色变，倒不是怕别的，只恐伤了这老家相待自己的一番诚心也。

不料宗泽盯着武松看了片刻，忽然一笑：“韩节度，这孩子说得难道错了？这个娃娃乃是苦主，自然有资格报仇。”

韩存保不敢同武松硬刚，却是不怕宗泽，当即怒道：“你这厮素来自诩忠义，整装得忠臣孝子一般，如今却也包庇私，这等大逆不道之话也说出来！”

“韩节度！”宗泽老眼一瞪，两道冷光出：“孔子曰：知我者，其天乎！宗某何许，天地自知！况且国家虽有法度，世间犹有，你为一方节度使，又活了偌大年岁，岂不知法意、，实同一体。徇而违法意，不可也；守法意而拂，亦不可也。权衡于二者之间，使上不违于法意，下不拂于，方可通行而无弊矣。”

韩存保虽是名儒世家子弟，自幼却不好学，不然好好如何会落？听得宗泽慷慨激昂一番话，不由瞪大了老眼，疑惑道：“你说什么？”

宗泽呆了呆，摇道：“也没什么，只是欲为魏郡王一大哭也。”

魏郡王者，韩琦也。韩琦熙宁八年去世，一生拥立二帝，侍奉三朝，位极臣，当今天子即位后，追封其为魏郡王。韩琦一代学问大家，生出个这般文墨不通的孙子，宗泽却是真心为他一哭。

韩存保怒道：“匹夫，欲辱我乎？”

宗泽苦笑道：“昔国法不许于坊内经商，魏郡王时犹年少，语君王曰：此法利于管理，却不利于居民，无视，非善法也。君王从之，遂有后来市井之繁华。你连令祖的观点都不明晰，非宗某辱之，乃自辱也。”

韩存保听的昏脑胀，大致也明白对方再用自家爷爷的话对付自己，心想罢了，一时忘了宗老儿是文官出身，我和他做什么舌之辩？幸好这里大都是丘八，不然传扬开去，老子颜面何存？

当即冷笑道：“哼，总之我上书朝廷，言明此事始末，想必朝中大臣，自有公论。”

宗泽看向琼英：“小小幼，为父母报仇，手刃巨酋，此千古罕见之事，宗某亦会写信，告知京中师友，想必士林之中，必引以为美谈也。以官家之，若是得闻此事，说不定还要吟诗几首，以彰此幼德行。”

韩存保面色一暗，心想似乎还真就如此，幼报仇，手刃巨酋，的确是桩美谈，若不是抢了老子功劳，我都想和吹嘘一番……当即怒哼一声，作色而去。

宗泽看了武松一眼，淡淡道：“原来你就是‘活典韦’！你是直心肠的好汉，甚么张大胆，是你兄长教你编的吧？”

武松面红过耳，呐呐不言。宗泽摇道：“去岁我和你兄长一谈，以为他这等，必然要为祸天下，于是引为心腹之患。不料这天下不用他为祸，先自有王庆、田虎等闹，南方还有个方腊蓄势待发……你兄长却成了朝廷节度使，童枢密的将，替朝廷平王庆、征田虎，这真正是……我来雁门，想必也是他的手脚，不过若是不来，宗某又岂会知道，便连堂堂边军，也尽败坏至此……”

一时间，他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露出又茫然、又痛苦的，低声道：“是也非也，吾辈究竟是凡，自以为是的，怕也未必就是。大胆……武松啊，你以后好好对待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