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节（2/3）

舜臣飞马奔袭，一双老眼，如雕如隼，死死盯住包道乙。

灵应天师修道之，感觉比之常尚要敏锐许多，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种不妙之感，瞬间蔓延全身！

“不好！”老道声嘶力竭怪叫，一扬手，那宝剑抛起在空中。

说时迟、那时快！

宝剑出手瞬间，王舜臣弦振霹雳，两箭如石火电光出，包道乙将一低，当的一声，紫金冠的碎，总算免却眉心花之祸。

几乎同时，那玄天混元剑化作一道银虹，直劈而下，王舜臣瞳孔一缩，全力侧避，蓬的一团血光炸开，左臂齐肩而断。

两军齐声惊叫，宋军是惊骇，南军却是惊喜。

然而叫声未落，明眼已看出不对——

包道乙呆呆坐在马上动也不动，心窝处一支羽箭犹自颤动不绝，而少了一条臂膀的王舜臣看也不看，猛挟马腹，直奔方腊而去！

战场之上，陡然一静，都不知这老将意欲何为。

奔至二十丈外，王舜臣忽然平举右臂，方七佛眼一凝，看得分明：这老将手中除了角弓，竟还有一支搭在弦上的羽箭！

顾不得去想他一条膀子，如何开弓箭，方七佛怒吼一声，纵马跃处，拦在王舜臣与方腊之间，挥戟杀向老将。

王舜臣脑袋一探，张咬住弓弦，振臂挺背，弓开如月！

方七佛长声厉喝，一条戟舞得水泼不，二马快速近，相距不到三丈时，王舜臣一张，羽箭激而出，方七佛舞戟更疾，那箭却自他左侧一掠而过，方七佛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身后传来方腊的痛吼。

弧形箭！方七佛陡然明白了王舜臣的用意，狂吼一声，青龙戟横扫，王舜臣冲他一笑，颅冲天而起。

方七佛急忙回，却见方腊眉间着一支羽箭，翻身落在马下。

全场静穆。

片刻之后，童贯用尽全力嚎道：“王老将军……壮哉！”

他为显威严，一向以雄浑音调示，但这“壮哉”二字，终究是露出了阉特有的尖锐高音。

这领兵数十年的权宦，前所未有的激，眼角眉梢，无处不在跳动，唰的一声，抽出皇帝所赐佩剑，一剑劈倒了方天定，血淋淋往前一指：“杀尽南贼，为王老将军报仇！”

数百员战将齐声大吼：“杀尽南贼！”

十万官兵齐声大吼：“杀尽南贼！”

轰的一声，群山震，风云起，十万大军仿佛冲开大坝的洪水，无边无际狂涌而来。

两万南军，面如土色。

汪公老佛跳下马，要去抱起方腊，却被鲁智抢先一步，抱了起来，定睛一看，大叫道：“此箭骨不，速寻安道全，当还有救！”

方七佛本已麻木的眼微微流露一丝活气，随即咬牙：“郑彪，带三千随我断后！其余进布防！鲁大师，我家陛下拜托你等！”

鲁智高声道：“且放心！全在洒家身上！”他双手平举着方腊，便往中冲去，杨志、秦明等就群里撞开一条通路，朱仝、索超紧紧簇拥，五个好汉护着方腊逃回中。

郑彪带了三千战战兢兢南兵杀出，中飞速念咒，及两军相逢，喝一声“疾！”顿时云四合、黑雾漫天，将战场尽皆笼罩在黑气里。

然而此时官兵士气如虹，喊杀，快速汇聚成一道道狼烟般血气，冲黑气，直迫云霄，阳光顺着洒下，郑彪妖法顿告无功，急得连连大叫：“太多了，太多了！”

方七佛早已纵马挥戟，放手狂杀，然而他纵然勇天纵，又如何挡得住水一般雄兵？那三千断后兵卒，顷刻间四分五裂。

郑彪两战战，心知大势已去，忽然心中生出一个“走”字来！

把眼往左右一看，猛望见自家师父的遗体，兀自坐在马上，眼看就要被宋军波及。连忙纵马冲了过去，中哭叫道：“师父，事不济矣！徒弟带你先走……”

话音未落，包道乙忽然睁开眼来，将手一招，那玄天混元剑刺穿两个宋军，重新飞回他手掌。

郑彪喜道：“师父，你没有死？”

包道乙满鲜血，连连摇，看了看心箭矢，低声道：“贫道天生偏心，只是这箭劲道太重，的我闭过气去。”

郑彪忙道：“那老当真凶狠，以开弓，翻了陛下，鲁智几个救到里了……师父，你还能骑马么？我保着你杀出去吧。”

包道乙闻言大怒，喝道：“放！你我教多年，若被官军灭了圣火，纵使得以偷生，又有什么鸟意思？你若怕死，自家且逃生去，贫道必是要和本教共存亡的。”

郑彪哀声道：“我倒也不是很怕死，只是教主生死未卜，少教主也被童贯砍了，帮源已成绝地，师父你德高望重，逃出命去，再立明教也好。”

包道乙怪眼一翻，自嘲笑道：“愈发放，德高望重，几时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