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9.大年初一清晨（2/4）

「嗯……你就带这点儿东西去机场啊？你是去机场上班值大年初一的班儿、

还是着急去赶飞机的啊？」

「赶飞机。」

「那你去哪啊？你这是去旅游、去走亲戚啊，还是回去上学、工作？带的东

西也太少了。」

杜浚昇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订机票呢。

不过事已至此，也无所谓了。

哪里都一样。他或许会找一个地方，去了之后就扎根在那里，再也不回来，

也可能是过去待几天后，再回到这里，默默去开始自己的新的生活；又或许，在

那里待上一些子之后，再回到f市，再带走某个谁，并跟自己远走高飞，也说

不定。

但是这无所谓，哪里都一样。

他想了想，又是一笑：

「去重新活一回。」

「嗬！大年初一，自个一个，啥也没带，把父母就那么扔家里了，自己出

来，要重新活一回？」司机从后视镜又看了一眼杜浚昇，冷笑了一声，点了点：

「现在的年轻啊，真有格……」

「哈哈哈哈！」杜浚昇也丝毫不让份地大笑了起来。

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带，毕竟在他的那张卡里，还有一笔钱呢。除了先前背着

卢玉珠转到自己账户上的二十万之外，不久之后的三天以内，在他的户上，还

会多出一百四十万块钱。

——因为早上趁着卢玉珠还没睡醒的时候，她拿了卢玉珠的手机，又给卢玉

珠的亲兄弟和堂兄弟们挨个发了微信：

「……昇昇现在的况你也看到了，其实腊月二十八、二十九那两天，多，

我没好意思跟你说：他现在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等过两天，我就准备带他

去南港看看病去。但是南港那边消费高、看病费用也贵，我手里实在是不够了。

想管你借点钱，不多——昇昇看病预计得需要两百万，我现在手里就剩一百八十

万了，我想问问能不能借我二十万？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我求求你了，谢谢了！」

发完了这段话，杜浚昇又把自己的电子病历给他们挨个发了一份。

但杜浚昇并没有把这条信息群发给卢玉珠的其他朋友、同事，或者自己老爸

杜温言那边的。对于杜浚昇来说，父亲那边的与自己走动并不频繁的亲戚们，

反而是无辜的。

他认为即便这笔钱最后都被自己挥霍了，那也是对卢玉珠的这帮该死的亲戚

们的惩罚。

——每二十万算什么，他们倾家产都活该。

一想到此，杜浚昇的心中便无比的痛快。

笑过之后的杜浚昇，看着司机那张苍老却混不吝的脸，又回顶了一句：「没

有格，呵呵，还能叫年轻吗！」

司机想了想，撇了撇嘴没说话，只是抬手把一块面包塞进了嘴里。

但这块面包，肯定没有自己准备给卢玉珠的那块好吃。杜浚昇想着。

——此刻在自己刚离开的家里的客厅餐桌上，除了那些饭菜之外，却还有块

四四方方的面包。

看着眼前的面包，已经把自己双手割的卢玉珠，终究没对自己下得去手。

同时，她开始发觉到了自己的饥肠辘辘。

于是，她光着脚，踩着一地的玻璃碎片，留下了一地的殷红血，以及偶尔

滴落的几滴混了水的白色，走到了餐桌前。

——面包里，还藏了核桃仁、杏子、蔓越莓，还有浸了蜂蜜的红小豆。

那都是卢玉珠最喜欢吃的东西。

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做的面包，竟然是那样的松软可。

「真好吃……」

卢玉珠终于夸赞了一句。

但是此刻的儿子，已经听不到了。

夸赞后，手上流着雪、眼中流着泪的卢玉珠，就着自己的满手殷红和两行清

泪，大大咀嚼吞咽着那块果子面包的同时，又忍不住接着埋怨道：

「小兔崽子……王八犊子……了自己的亲老娘就走了……白眼狼……你等

着，臭小子！你等着！你早晚得回来……就算你不回来，老娘去到天涯海角，也

要把你找回来！你等着……」

十几分钟后的杜浚昇下了车。

他站在机场大楼门，看着大门旁的客机班程表，一时间，几乎没去过外地

的杜浚昇，竟陷了选择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在距离托运处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吵架声音，远远